…” “你姓李那钦杀你,合情合理。” 这话难听,白芷汀说出来却像是公平的判词。“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哼,蘋风这种跑江湖的,什么都知道一点。”说这句话的时候白芷汀露出一点骄傲的笑意,眼睛里似乎要蹦出两颗俏皮的星星。 “连人家姑娘腰上烫的字也知道?” “阿荣离宫只有一人一马,那钦被勒令只能在柔远县边境等她,在路上我与她相遇,她救过我,大概这样。” “嗯?”李千沛疑惑地眯起眼睛,“不对吧……十多年前她离宫的哦,白相公你那时才多大啊?你堂堂大英山辛夷派传人还要她救你?” “呃……”难得见到白芷汀语塞,似乎不擅长撒谎的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冲突。侥幸女将军思维活络,马上跳到另一件事情上了。 “搜城几遍都找不到下落,那钦和焦蒿……应该都是从这个地道里逃掉的吧。”她绝不质疑玉字军的执行力,鹿鸣别院燃烧的地龙表示焦蒿昨夜还在,“入口开合要间隔十二个时辰,焦蒿昨夜就在鹿鸣别院里,为什么不从我那个入口走?” “这还用问吗,捕兽夹布好了就等着野猪自己踩。”白芷汀摊了摊手。 “你说谁是野猪?”李千沛捏着拳头举到他面前,心知真打是打不过的,只能稍微表达自己的不满,“就当他故意设套给我钻,你又为什么会掉下来?” “呃……”果真是完全不会撒谎的男花魁,再次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白相公玲珑七窍心,谎都不会说吗?” “谎话越多,活得越累。” 轰隆—— 一声闷响从李千沛背后的地道传来,地面开始抖动,由远及近的共鸣被甬道扩展,耳朵里的压力几乎要穿透整个头颅。 “走!地道塌了!”身高腿长的白芷汀伸手拽住她腰带上的玉牌,转头就往前跑。无论怎样的状况,他都规避主动触摸她的身体。 是流韬打不开迷阵所有用了蛮力吗?不应该呀,伯衡只要少动手段就能弄到的简单情报,不应当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呀。 还好剩余的路程不算长,他们在石道彻底坍塌之前抵达了交叉点的圆形的石室,白芷汀把手里的夜明珠举得更高一些,让冷光布满整个石室,他们刚刚跑出来的石道此时像条蛇形怪物,体内的怒吼从后往前喷出发泄到石室里,飞腾的灰尘与碎片如同怪物未来得及消化的食物残渣一样击出。他稍微侧身把她护在身后,最终石道在他眼前合上,被碎石和土方填满。 “你看,已经有两条石道坍塌了。” 李千沛稍微平复一下狂跳的心,环视了一圈这个石室,加上坍塌的两条,一共有五条通道。说明一共有四个入口一个出口。 石室中间立了块碑,铭文大致也是关于屠氏从海上来的玄妙传说,并结合了几世先人飞升的杜撰,洋洋洒洒千字的牛皮经。 白芷汀蹲到地上,用手扑开一条通道过门砖上的灰尘,看到自己先前做的记号,“这条是我来的石道,州府衙门的入口。” “那么,”李千沛转身看着剩下的两条,“出口就在这二者之间了。” 白芷汀站到她身后,眼眸里透出一点严峻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