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给丹军暗送军饷这个事,我也是知道个大概的……”她一边说,一边看她的表情,“我知道这不过只是姐姐的求生之计,不会为难姐姐的。” 刘鸳儿依然没有表情,真如她所说,今天李千沛就算把岛夷为平地她也全然不为所动,她接 过酒杯一饮而尽。“钱财给谁都一样,将军莫不是也要分一分?” 女将军噎了一下,似乎在刘鸳儿眼里她与丹军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徐一品见李千沛吃瘪,心里暗笑,对这半老徐娘格外刮目相看,便打趣道:“刘老板误会了,是我们将军对阁中一位郎君念念不忘,今日来,只是为和郎君一诉衷肠。” 两个女人同时望向徐一品。 “不知道是哪位郎君能入将军法眼?” 李千沛稍微有点尴尬,喝了一口酒,说:“有个叫……阙蓝的。” 刘鸳儿抬了抬眉毛,终于显出一丝意外,说:“那妾身去唤他来。”说完,起身出去了。 她刚刚合上门,李千沛就抓住徐一品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好你个徐伯衡,信口胡吣什么?” “我说错了吗?” 她一拳打在他身上,压着嗓子说:“装疯卖傻!”她左右看了看,依然小声地说,“她这个妓寨一年收成几何你大概也能想到,在丹军之前呢?她把钱全部自己花了吗?她刚刚自己也说了,有机缘,你不想知道这机缘到底是谁?” 当然想知道,刘鸳儿背后的人……必定是一个能把她从教坊司带出来,并且能给她修筑这个鸳鸯阁笼的人,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能把阁笼十数年的营收都吃下,悄无声息,这样的人,他们竟然不知道。 她能暂时供给丹军,就能供给任何一只军队。 他们两人同时把目光投向李弦疏,小老头茫然摆摆手,慌忙解释:“你们……你们都看见 的,我是花了钱的。” 不是他,李千沛当然知道。 她脑子里蹦出几个名字,都一遍遍闪过联系不起来。刘鸳儿就是死,也决计不可能透露这个人的。 “咱们朝堂上……有老饕啊。”徐一品眯眼笑了,“你打算今天怎么收场?真给她烧了?” “要不咱们少分点?” 李弦疏夹在两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插一句说:“分点就分点吧,你们以后往北走了,苦日子长着呢,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好,听叔叔的就这么定了,”李千沛拍了拍东庐王的肩膀,“那等下由叔叔开这个口吧。” 东庐王面如死灰,连连摇头,徐一品也补上一句:“鸳鸯阁笼里好歹也有王爷一砖半瓦,王爷开这个口顶合适。” “这就能把我手底下弟兄过冬的衣服解决了。”她说。 “不然之后只能去孔州叨扰王爷找补回来了。”他说。 “你们要么现在就杀了我!”小老头一拍桌子站起来,“反正开口要了这个钱,我也活不长了!” 李千沛与徐一品眼神火速一碰,果然,这老头知道是谁,并且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