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外族,也有十来岁的小奴隶。即便是帝京最炙手可热的勾栏里,也没有这样眼花缭乱的场景,破除了附庸风雅与忠于本能的屏障,真正的所见即所得。 他们都是笼子里的商品,等待□□的客人用银钱换钥匙,短暂的购得他们一夜。 引路的小男孩对他们说:“贵人,您要是有看上的尽管告诉小的,小的去给您换钥匙。” “怎么个换法?” “贵人您看啊,”小男孩指着笼子说,“这木头笼子里的,五十贯。白玉笼子里的,一百贯。铁笼子,二百贯。银笼子,四百贯。金笼子……” 两人都转头看着他,他故弄玄虚得逞,笑了笑,说:“金笼子的就得看人家自己答不答应了。答应了也就是相互议价了,最高的开出过三千贯的高价。” “真真真会玩啊,”李千沛再次感慨,“角州州丞一年俸禄也不过四百贯,春宵一夜就花掉八个州丞。” “你说要给我找五个,是四十个州丞。”徐一品笑着说,“多谢啦。” 驼背的小厮搓搓手,看着她说:“我见贵人也没有随身带那么多银钱,我们这里交子(银票)也是收的,只收柏州孔州和帝京直隶的,只是交子要多收两成的兑费。所以还是现银更划算……贵人若是船上有,小的可以去取。” “就用交子吧。”李千沛咬着牙说,然后在笼子周围逛起来,看到很多客人领了相中的对象往楼里去,小厮按照手牌带到不同的楼层,又问小男孩,“这楼三层有什么讲究?” “一层是摇光,二层开阳,三层玉衡,每层客房大小不同,形制不同,收费也不同。” 女将军停住脚步,“客房单独计费?” 小厮作了一揖,说:“那是自然,鸳鸯阁笼每样东西都有价钱,每个倌人每间房每壶茶每份点心都是单独计费的。” “那刘鸨儿住几层?” 小男孩忽然显出一丝警觉,一改刚刚低眉顺目的样子,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小的劝贵人寻个入眼的郎君早些欢好,不该过问的事不要过问。在鸳鸯阁笼,各方势力都要各自安分,这是规矩。” 李千沛在蓑衣下握住了手刀刀柄,徐一品感到一丝紧张,连忙又掏出几块银子塞到小男孩手里,赔上一副笑脸,“第一次来不懂规矩,她的意思是老板住几层她就住几层,肯定那层最好不是。” 小厮稍微放松面上的警惕,一只脚悄悄后撤,实实地踩进地里,回答道:“家主自然是住在三层玉衡的。” “那我们也住三层,”徐一品说着,摸出一叠交子,“你先带女贵人去房间,再下来给我换钥匙可好?” 小驼背接过交子一看,皆是帝京的票号,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