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吃香喝辣又鱼肉百姓的,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十八年后咱们又是一条好汉!” 叶重不理会这怒目而视的二人,举步拿起柴房中的一根烧火棍,掂了两下,轻轻一笑,“我这丫头心善得很,都不怎么忍心虐待二位,这棍子还没那杀威棒沉,打在二位好汉身上岂不和那小儿挠痒一般?” 叶重这话古怪,那两个汉子似笑非笑,拿不准叶重意图,不敢再口吐狂妄之语,反倒噤声,似在思考。 “你说你们是图财,可这驿站从前几日开始便被清场,只为迎接一位大人物到来,在此时下药,居心叵测,其心可诛,竟还顾左右而言他,是生怕我将你们的主子牵扯进来么?” 叶重慢悠悠地说出此话,观二人神色,其中一人面不改色,另一人眼神却微微闪烁一下,而后快速恢复如常,却逃不过叶重的眼睛。 “你们的主子既然派你们来做下此事,看来定是想好了如何善后,也必然已经将你们的家人安顿好了罢。” 叶重一挥手,冷声道:“李印,将这二人杀了,头割下来。” 李印高大身影闪进来,“是。” “你们竟真的敢——我们可是——” “噗嗤——” 李印手起刀落,并未给他们辩白的机会,两个人头滚落在地,他熟练地拿油布等物包了几层,藏在柴房角落。 春溪并未看到这等血腥场面,她等在外面,却听见了二人临死前的话,疑惑道:“娘子不听听他们最后说的什么吗?万一有价值……” 叶重眉目带上甚有兴味的笑意:“如今最有价值的,就是那两颗被割下来的头颅。公子归国,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地底的泥鳅,光揪出一条,有什么意思?” 春溪看着叶重的笑,脸一红,“娘子说的甚有道理。” 叶重:“离赵国越近,越不能掉以轻心,吩咐下去,现在起要专人在公子房间周围轮流看守,衣食起居,样样马虎不得。” 春溪严肃,“是,娘子。” 这一收拾人便到了半夜,叶重错过了晚饭,本不想吃,结果肚子却不答应,咕噜噜叫起来,如今夜深人静,她便披上靛色外衣,独自去厨房寻些吃食。 驿站分前后三进,厨房在最后,与卧房隔着长长连廊。 夜晚静的出奇,月儿挂上了檐角,而叶重的心情却无比畅快,她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曲子,脚步轻快地穿过连廊,如暗夜中自由来去的鸟儿。 拐过墙角,月洞门前,却见一人茕茕独立,白衣徐徐而动,如月中人。 “三娘?” 那人转过身来,正是白宸,他面容清冷,眸色寂寂,不知在这立了多久。 “公子深夜而出,我那些守卫竟无一人发觉,真是该自杀谢罪了。” 叶重本未提灯,既遇上了白宸,便从门洞旁常备灯火处拿了一支火折子,火光刹那间亮起,橘黄色的火焰为白宸的眉眼镀上一层温暖之意。 白宸浅淡一笑:“不怪他们,我夜怀有感,不想人跟着,倒是三娘夜半而出,所为何事?” 叶重面色有些不自然,她不过还是诚实道:“腹中饥饿,出来觅食。” 白宸失笑,接过她手中火折子,“三娘跟我来。” “好。” 叶重跟着白宸穿过门洞,拐过转角,来到厨房处,只见他拿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那铁锁便应声而落,可谓是削铁如泥。 “咳咳。” 叶重轻咳两声,对白宸这等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跟着他一道进了厨房。 而后白宸熟练系上围裙,倒水净手,道:“三娘想吃什么?” “我……都可。” 叶重心中诧异,他这是要给她做吃的? 许是感应到他心中所想,白宸道:“只是下厨便让三娘惊讶,那以后可怎么办?在姜国时,我基本事事亲力亲为。” 接着又道:“夜半寒凉,我做一碗温面,正好暖胃。” 说罢他熟练的将水倒入面粉中,用筷子搅拌后又揉成光洁的面团,放在一旁醒面,然后又将配菜切好,他的手修长而不失力量,挽起的袖口下是有力的小臂,皮肤光滑,仔细看还能看到凸起的血管。 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摆在叶重眼前的桌案上,几朵翠绿的葱花点缀清澈见底的汤面,食材十分简单,飘散出的香气在深夜中却格外诱人。 叶重本来只是有些许饥饿,看见这碗面后,竟是饥肠辘辘起来。 她拿起筷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汤面入口,滑过唇齿之间,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