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一只茶盏,“他时常点杠,点得多了,便有了这么个名号。” 时临安有一些无语,心道,前些年,傅玉璋究竟有多宅?宅到暗卫处都练起了牌技。 这时,“难看”的锦江府知府林右右拜完东宫,朝时临安走来。 他上下地打量时临安,似在看她,又似透过她看另一人的影子。 “真像!”许久后,他一捋羊角须,说道:“尤其是这一双眸子,与东晦一个样儿。” 东晦便是时临安之父,前太子太傅时熹的表字。 林右右与时熹是同年,时临安一拜,称一声“年伯”。 她一打量,问道:“年伯是一人前来?” 这一问,问得深远。 自金陵一路行来,傅玉璋虽不愿兴师动众,然东宫一行若路过一地承宣布政使司府衙驻地,布政使出迎十里是惯有的礼节。 即便如湖广布政使一般,心里黢黑,他也要将面子做得圆融。 不曾想,傅玉璋远道而来,来的正是四川承宣布政使司辖地,四川布政使却面也不露,其倨傲可见一斑。 一行人心中俱已明了——此番施行新政,免不了有一番风雨。 “正是一人。”林右右朝傅玉璋一拜,他既是回应时临安的问话,也是向傅玉璋表明——整个四川,怕是只有林右右,与他们站在了一头。 傅玉璋颔首,说道:“不急,回府衙再议。” 然而,车驾将将驶入锦江府城门,一短打衙役飞马而至。 “知府大人,不好了,”他拜倒在车驾前,“白鹿洞书院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