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噗,好可怜啊,纲君。” “什么啊…你笑了吧?你刚才笑了吧??你还说不会笑我!” ……… 调侃间,好似有一股探究的视线落到我身上。待我再寻过去的时候,却只剩下了一片转过身去的黑色衣角。 里包恩面无表情,一脚将纲吉踹倒在地上,“快回去上课了,蠢纲。” “好痛……你就不能换一种方式提醒我吗!” 纲吉幽幽怨怨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匆匆和我道一句「放学见」便转身走进了隔壁教室。哪怕人消失在了转角,我也依旧能听见随着他的到来,班上一哄而起的喧闹声。 而里包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影。 很快又到放学。 最近社团没什么事,正好今日莫名心烦意乱,我一下课就跑去社团向部长告了假。 再回到教室的时候,纲吉果然还在趴着睡觉,里包恩站在他的脑袋旁,专注地看着外面的落日,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霞潮红,慵懒地把窗边的少年包裹住,余晖柔和了他的睡颜,也冲淡了身旁人一身凛冽的黑。 婴儿的出现分明是突兀的,但此刻却意外地和谐。 我甚至不忍前去打搅。 “你不叫醒他吗?这家伙等你等到睡着了。” 稚嫩的声音悠悠传来,他甚至没有回头,就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到来。 纲吉闻声醒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地看见门外的我。 “唔,花火,社团结束了吗?” “嗯,回家吧。” “好。” 但归途中,因为里包恩的存在,气氛变得极为微妙。 纲吉向来话不太多,我虽然比他活跃一点,但也不是一个善于打开话匣子的人。 以往我们一路上,有想与彼此分享生活的时候就开口,没有也不会尴尬,心照不宣地达成着一种让彼此都舒服默契。 但此刻里包恩盘腿端坐在纲吉的左肩上,他的左边就是我,莫名就有了一种被人视奸的不自在。 就像是平日里只有两个人在时才能维持的一种微妙的平衡,此时却不得不让第三个人也站到秤砣上,于是不论他选择站到哪一边,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都会被随之打破。 所幸里包恩也没管我们说不说话,很体贴地把主导权丢给我们,大有你们继续沉默,反正我是不会走开的气势。 沉默得久了,尴尬的气氛不断地发酵着,他才饶有兴致地来回看了我与纲吉一眼,悠悠开口。 “怎么?你们平时都是这么无聊地走着的吗?还是说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我很想点头说是的打扰到了,但又顾及到这是否会伤害到一位小婴儿脆弱的心灵,话到嘴边不忍开口。 反倒是纲吉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饱含怨气地瞥了里包恩一眼,直接道: “你也知道打扰啊,那你怎么还跟着我们。” 可想而知又遭到了一记重拳。 “别想命令我,蠢纲。我可是你的家庭教师,我当然得一直跟着你。” 纲吉哭唧唧地捂着被打肿的一边脸,“我不需要,你快走吧。” 我幽幽看着纲吉的侧脸,暗忖着这一拳看起来好痛。 却是在下一瞬,身后突然响起的鸣笛刺穿寂静的上空,带着让人心惊的气息由远及近,甚至没留下任何给人反应的罅隙。 “啊——花火,危险!” 耳边有什么声音呼啸而过,手腕上随之被一股力道强硬拉离原地,随着一股凛冽又危险的气息切身而过,我跌进了布满柑橘味的温热里。 扬长而去的车尾气让我反应过来刚才面临的危险是什么,心脏不断地鼓动着不知道是出于劫后的后怕,还是被柑橘味沁入心扉而带动起来的心悸。 纲吉一只手横亘在我的后颈,从我的左肩绕过搭上右肩,而另一只手正轻抚在我的头顶——莫名地就呈现出了一副将我虚抱在怀里的姿态。 但对方显然没有留意到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我只听得耳畔传来他低低沉沉的埋怨。 他很少有这么不爽的时候。 “怎么这样,这里是街坊啊!开那么大一辆货车进来就已经很过分了,也不知道减速。” 嘟嘟哝哝完,纲吉温柔地将我松开,后退一步之后,低下头细细看我。 “有吓到吗?” 说出来的话声音很轻,好像连他自己的音调都会让我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