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妈妈还在厨房张罗,餐桌上简单却精致的日式早餐呈一字摆放。 具体精致到什么地步呢?是连每一个荷包蛋的大小、每一杯牛奶的盛装高度都要绝对一致的程度。 我将座椅拉开,在正看着今日报的爸爸对面坐下。张了张嘴,还是没忍住吐槽。 “妈妈,您的强迫症还是一如既往呢。” 对面爸爸闻言将报纸一收,金丝框眼镜下慵懒抬起的眉眼带上几分谴责的意味。 “没大没小,好好说话。” 我自知失言,低头不动声色地嘬了一小口牛奶。 可不是吗?毕竟前世的我的的确确是跟旁边这两位家长一样的大小啊…… 说来也惭愧,别人的24岁已经有了一个7岁的娃,而我的24岁…… 刚接受完长达20年的中国教育,好不容易打算就此告别母胎solo准备迎接未来的一万种可能,结果一朝穿越,让我又不得不在另一个国家从头开始读书。 何等枯燥无味的人生! 妈妈自我身旁坐下,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 “有什么关系,小孩子还是有活力点好~” 她长的十分好看,清秀白皙的脸上总是挂着清清浅浅的笑意,一头红色的长直发衬得她精致得像个瓷娃娃。 我不论见她多少次,依旧觉得此等佳人只应画中有。 哪怕是下厨时穿上的围裙为她增添了几分烟火气,她也依旧出尘,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位已婚之妇。 相比之下,我对面这位长得人如其职业的理工男就显得十分的普通了。 所幸没有中和掉妈妈遗传给我这具身体的基因。 女人将视线落在我脸上,眼神亮了一瞬,眸底好似有轻柔的水波在荡漾。 “我们花火还是第一次把头发扎起来哎,真好看。” 心想着被美人夸了,我的心情跟着愉悦起来,轻快地咬了一口被烤得松软的面包片,含糊道: “毕竟是妈妈的女儿。” . 学生吃完早饭就该去上学,这大概是全世界统一的通用流程。目的地虽然不是太远,但怎么说也还有一段路程。 我幽幽看了一眼窗外,暖黄的清晨阳光将门前小巷照耀得一片金灿。当下时间尚早,路上行人也稀少,只偶有路过几位遛狗的大爷。 理应是一派宁静又祥和的景象。 我在心里叹了叹气,默默地在出门前穿上了一件外套。 临走前,妈妈给我递上书包,面露疑惑:“花火,你冷吗?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哦,夏天是不用再穿外套的哟。” 我顺着她的动作背上书包,抚了抚有点皱巴的衣袖,学着平日里其他小孩子张大眼睛眨巴几下,唇角轻轻耸拉下来。 “嗯……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冷,妈妈。” 紧接着眼前女子展露出了被直击了红心的模样,我在一声声“啊我女儿怎么这么可爱”的陶醉低喃中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果然,卖萌可耻但有用。 ……当然,如果能别因此特地在早夏还给我捎上一个热水袋就更好了。 此时在一旁被我们无视了将近一整章的爸爸终于按捺不住,站在玄关转角处,虽说是无语了一阵,但状似无意的目光落到我颈间的时候,却是神色冷冽了不少,嗓音低沉: “你脖子上的锁呢?” 我闻言垂首,颈间果然空无一物,怪不得刚才下楼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被忘却的牵绊。 “好像……还在上面。” 语毕我拔腿就跑上楼,在与爸爸错身而过的时候,正巧能在余光里瞥见他的眸光随着我的话音落下,竟是比刚才松动了不少。 心下虽疑惑一瞬,但无从多想,我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很快便从洗漱台上发现了那枚银色的物什。 它正安静地躺在瓷面上,被悄悄溜进来的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泽。 伸手将其拿起,指尖随即传来微凉。 光线被我的身形挡住,它便恢复了原本冷冽的模样,银色的瓷身光洁如玉,仿佛连流转中的色泽都透着一股清冷。 这是我上一世父母留下的遗物。 我从不离身地戴了它二十四年,终日挂在颈下不过是图个吉利和念想。 本以为不过是一枚普通的饰品,又岂料在我身陷时空跳跃的上一瞬,正是它发出了奇异的光。 不,与其说是光,倒不如说更像火焰,虽然未曾灼伤我,但炽热的温度几乎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