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琳回到了议会大楼的大门口。 不久之后,马科斯就来了。 马科斯职位很高,但毕竟手下没几个人,为了让更多诺克萨斯人顺利地混入议会大楼,诺克萨斯人自编自导了一场追逐戏——由一部分诺克萨斯士兵穿上执法官的制服,跟着马科斯在前面跑,由另一部分诺克萨斯人在后面咋咋呼呼地追。 说实话,这些诺克萨斯人的表演水平并不高明,但考虑到现在天完全是黑的,只要气势到位,想要看出端倪也很困难。 被胁迫状态下的马科斯表演非常卖力,他那张扭曲的脸上,恐惧和疲惫是做不得假的,还没等来到大门口,他就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证件,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没有凯特琳的提醒,马科斯和他身后狼狈的这一百多个“执法官”恐怕真的就被放进来了。 但早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凯特琳自然要仔细盘查这些执法官——哪怕后面的“追兵”已经越来越近,她依旧要求这些执法官列队等待,亮出了证件之后,一个一个地进来。 “后面,那些诺克萨斯人,已经来了!”马科斯一副焦急无比的样子,“他们就在后面——” 凯特琳并没有搭理焦急的马科斯,而是仔细打量着他身后的执法官,片刻之后,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按动了桌上的警报器。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在马科斯错愕的目光之中,议会大楼三楼的窗子就被打开了,一道身形拽着钩索窜出窗子,一双腿刃在黑夜之中探出,迅速地犁过了马科斯身后的“执法官”。 卡蜜尔出手了。 随着一阵香风吹过,在马科斯身后,这些主动脱去了铠甲、伪装成执法官的诺克萨斯士兵这些算是倒了大霉。 卡蜜尔红色的电子眼在黑夜之中划过一条条猩红色的轨迹,给这些试图伪装夺门的诺克萨斯人造成了极其惨烈的杀伤,习惯了披甲结阵的诺克萨斯士兵,在没有铠甲和盾牌的情况下,面对着卡蜜尔的腿刃,仿佛只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在意识到了夺门失败的情况下,不少士兵开始着手反击,但在磕磕绊绊的打开了保险栓之后,爆豆一般的枪声虽然响得热闹,但仔细一看卡蜜尔依旧在大肆屠戮。 没办法,这些诺克萨斯士兵的任务是进议会大楼、制造混乱、打开大门,所以他们无法携带自己常用的趁手武器,只能携带执法官的制式装备。 但问题是,这些制式装备都是治安执法装备,本身杀伤力就有限,再加上诺克萨斯人压根就不熟悉这些枪械…… 只需要维持最低功率的护盾,卡蜜尔就可以完全无视掉这些滋水枪一般的射击! 诸多因素撞在一起,最终酿成了一场对于诺克萨斯人而言的悲剧——为了鼓舞士气,卡蜜尔在确认了诺克萨斯人的确缺乏应对手段的情况下,甚至主动亮起了自己身上所有可以亮起来的部分。 原本用以标注过载、异常等不良状态的信号灯被卡蜜尔强行点亮,浑身上下各个部位的流光结合在一起,硬是在夜色之中清晰地勾勒出了她卡蜜尔的身形。 议会大楼之中,不少人都惊讶地看向了这个游荡在诺克萨斯人之间的身形,看着子弹在她的适应性护盾上荡起涟漪、看着血色污染灯光又旋即被甩干净…… 有着扎实舞蹈功底的卡蜜尔仿佛是一位以黑夜作为舞台的舞者,给诺克萨斯人带去的死亡的同时,也给议会大楼里心下惴惴的议员们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哪怕很清楚敌人的情况依旧未知,但这些议员还是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诺克萨斯人或许很凶残,但灰夫人阁下依旧是无敌的! 没有穿戴护甲的这一百多个诺克萨斯士兵,哪怕到了最后也没能给卡蜜尔带来什么麻烦,她优雅地完成了这场战斗,甚至在探出钩索、将自己拽回到议会大楼内的时候,还轻轻地弯了弯腰,仿佛在谢幕。 而直到她安全地回到了议会大楼内、关上了窗子,后面假做追赶的诺克萨斯士兵们才堪堪到达了议会大楼前。 这些士兵一个个全副武装,身披黑铁铠甲,本来是斯维因副官所准备的、里应外合拿下议会大楼的主力人员。 现在眼见着前面夺门的战友失败、眼见着卡蜜尔仿佛炫耀一般大肆屠戮,这些士兵的眼睛都红了。 夺门智取不成,那就强攻! 斜睨了一眼面色尴尬的古诺嘉先生,斯维因的副官冷哼了一声。 这个皮城佬的计划说起来头头是道,结果一个照面就被识破了…… 果然还是要按照诺克萨斯的方式来才行! 之前古诺嘉在筹划着夺门的同时,其他的诺克萨斯人也没闲着,虽然他们缺乏必要的攻坚器械,没有随军工匠来不及打造,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却也足够让他们拼凑出一些可用的东西了。 铁门拆下来安装把手,就是攻城盾。 铁质的路灯杆加个锤头,安置在架子上,就是攻城锤。 三个百人队在钓鱼的同时,七个百人队则是在全力以赴地制造着可以攻击议会大楼的器材。 古诺嘉的钓鱼计划失败了,鱼没钓到,反而惹了一身腥。 那就用诺克萨斯的方式来! 随着代表进攻命令的哨声响起,这些全副武装的诺克萨斯士兵顶起了一面面刚刚改装完毕的盾牌,结成了严谨的阵型,掩护着黑夜中小巷里推出来的“攻城车”,一步步挤向了议会大楼。 虽然这些攻城器械很简陋。 但议会大楼的防御……也很简陋! 哪怕议会大楼内此时士气大振,众人纷纷拿起武器向外自由射击,但除了凯特琳小队手里的改进型海克斯武器,其他制式武器几乎都无法穿透黑铁铠甲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