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她意外回头。 “我,我是直的,自认也算长得不丑。” 单宴泽说话时垂眸盯着地面,手却抓她抓得极紧,“既然你来者不拒,那,不如考虑我吧?” 晚风袭过,撩动女人肩头的粟色卷发。 黑色格纹包的金属链条一半垂落空中,无意与铁艺桌角相碰,发出清脆的、悦耳的铛铛声。 简寻之的目光从她被抓住的手腕,缓缓上移,经过他修长的脖颈,落下阴影的喉结,直至他垂着眸不敢直视她的稚涩面庞。 那张叫人无法掩住心动的脸啊,太年轻了,若他再年长那么三五岁,她恐怕早就沦陷。 女人一声轻笑,唤起男生抬眸:“呵,你还真想以身相许啊?” 简寻之往前迈了一步,凑近他下颌对上他的双眼:“卷毛,你晓得什么是饭票吗?” “饭票?就是…” 没待他说完,她扣着链条的那只手,已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女人歪头道:“哎?你耳朵又红了。” 那只手随即从肩膀移动到他的耳垂,冰凉的链条擦过他的颈侧,单宴泽不禁身子一颤。 她又笑出声,颇有些玩味地说道:“姐姐年纪大了,不喜欢一脸清澈,满眼单纯的男大学生,胆小、害羞,没意思。” “可是我很快就毕业了。” “哎!”简寻之刚撤回的手又抬起来,食指抵住他的唇,“别说了,不想姐姐以后躲着你,就乖乖忘了刚才对我说的话。” 长街繁华,一路明灯作伴。 单宴泽默默跟在女人身后,走到停在附近的红色奥迪车旁,她转身问道:“你不用回画室换身行头之类的?” 见男生摇头,简寻之便坐进车内。 打开副驾车门的一刹那,单宴泽就闻到一股幽深而清谈的香气,莫名叫人心安。 他坐下:“你昨晚,用了水沉香?” 简寻之刚要发动车子,一听这话不由转头看他:“这也能闻出来?厉害呀卷毛。” 她会用到水沉香,是为了平心,抚绪,还是助眠呢? 辨不出答案,单宴泽无来由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画画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简寻之轻哼一声:“你还知道我封笔了?卷毛,你不会真的暗恋我很久了吧?” 男生也不接茬,只是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简寻之笑笑,看向比前方更远的地方,风轻云淡地回了句:“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不喜欢了呗。” 单宴泽没再追问,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个问题,还在他不可触及的她内心的某个角落。 于是他转了话题:“那陈琛呢?他是不是在追求你?” ?? 女人噗嗤笑出声来,故作高深地应了一句:“他啊?那可不符合我的要求。” 不符合要求? 陈琛那张小白脸放在人群中还是非常突出的,哪里不——单宴泽恍然大悟般反问:“难道他是弯的?” 简寻之笑而不语,专注开车。 单宴泽这才明白过来,当时秦临半推半就迟给陈琛的资料,定是盛衍授意过。而陈琛和邱步云的取向问题,他们也刻意隐瞒,不予告知。 呵,可笑! 他都22岁了,盛衍还当他是12岁的小男孩么?什么年代了! 见副驾安静下来,简寻之轻扫那男生一眼,这是怎样一种复杂的表情。 该不会是接受不了陈琛是ay的事实吧? ——啊对,陈大炮还给他剥皮皮虾了,嗯,希望卷毛弟弟不要产生心理阴影。 坦率说,她不觉得单宴泽是因为多喜欢自己才说出“考虑他”的那番话来。 但至少,好感是有的吧?光是想到这层,简寻之就有些小开心,这样好看的男孩子,好可惜不能收入囊中。 可他怎么会说自己“也算长得不丑”? 他对自己这副容貌究竟是有多大的误解! 奥迪车停在简寻之常去的那家麻辣烫店门口。 女人解开安全带,刚想推门下车,副驾的低音炮忽然响起:“简寻之,我是认真的。” 她不禁觉得好笑,这一路他难道一直在想这件事? “卷毛弟弟,你——” “我叫单宴泽,我不喜欢你叫我弟弟。” 她怔住,迎面驶过一辆轿车,一闪而过的车灯白光透出车窗玻璃,迅速落入他深邃的双眸,一瞬流光,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