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凌晨的时候,一辆装甲悬浮飞车降落在了城堡停机坪里,拉托维尼亚摄政、巴尔干半岛的统治者维克多·冯·杜姆在禁卫军和第一机密团士兵的簇拥中走下坡道舱门。宽敞的停机坪旁,成群结队的第一机密团士兵站立在月光下,虚空作战服与激光步枪等制式装备全都装备整齐。作为信任的象征,古罗马军队的军旗被皇帝赠送给了他,金色的雄鹰凋塑立于手杖之上,连同弗拉基米尔家族的深绿色披风与金色绶带一起构成了来自皇帝威权的统治法理。维克多·冯·杜姆走到阵列前方,向领头的那位军官伸出金色天鹰旗。 海洋暖风被山峦阻隔,干燥的冷空气鼓起长袍。 巨型城堡在稀薄的月光下宛如阴影中的巨人,华美的玫瑰窗里透出的光芒稍稍驱散了寒冷,卫星反射的微光与灯光照亮了一片栽种在城堡旁边的灌木。城堡内依旧灯火通明,拉托维尼亚周边地区的防空设备二十四小时不停运转。大约三分钟之后,一支飞行中队从王城城堡停机坪垂直起飞。失量引擎掀起的气流如同龙卷风一般席卷了整座王城城堡广场,几十米高的战争引擎战斗群矗立在城堡周围,这些战争巨兽投下静默的身影,如同泰坦巨人一般俯视着一切。 禁卫统领康斯坦丁在停机坪旁等候着摄政。 直到飞行中队起飞,在天空中只剩下一长串光点,他才走上前去与摄政并肩而立。弗拉基米尔家族曾经开凿的、堆放财宝的地窖里,护盾发电机组还在第一机密团士兵的看守下嗡嗡作响。这个发电机组直接置于禁卫军的保护之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座城堡能够抵御核打击和空袭。尤其是在北约随时都有可能对全境发动空袭的情况下,拉托维尼亚的军事力量虽然精锐但数量稀缺,保障精锐有生力量的重要性被提到了最高。 不过这些都与维克多·冯·杜姆要做的事没有太多关系,他只需要确保禁卫军统领没有漏掉任何必须监视的军事力量和人员,确保所有权力变更能够顺利完成,将可能出现的伤亡降到最低。“所有重要人物和重要设施都已经接受了保护。”康斯坦丁低声说道。与骑士的黄铜色动力装甲相比,禁卫军的动力装甲宛如纯金,描绘星象、走兽、勐禽与雷霆的精致浮凋与切割完美的宝石在月光下更是璀璨异常,“不会有人受伤,也不会有人逃离。” “希望如此。这件事不应该在现在进行,他太着急了。”维多克·冯·杜姆不引人注意地叹了口气。“我们没法向他解释政局需要稳定、生产需要时间、教育需要循序渐进。他都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承认解构官僚集团的必要性,他也厌恶军政府执政带来的弊端,但是我们必须满足他的要求。没有军队,我们就无法控制这片土地,民族主义武装会和蟑螂一样不停冒出来。” “掠食者依旧注视着我们,我们不能停下,停下意味着灭亡。”康斯坦丁被头盔面甲遮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和皮肤上的金属面具一模一样。“法律的美德是他许诺给这些人的美好愿景,但美德的价值在生存之后。如果人类还能拥有未来,那么任何为了生存犯下的罪行都能被原谅,我们会被唾弃是因为我们做了其他人不愿意做的事,让他们能够活下去。我和维多利亚·汉德谈过了,等到她结束卡玛泰姬的学习,应该就能明白我们真正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了。” 维克多·冯·杜姆想起自己在小屋中与皇帝的交谈。在皇帝出生以前,他曾经是整个卡玛泰姬除了至尊法师以外最为博学与睿智之人,但骄傲如他也不得不在皇帝的宏伟愿景与周密计划前放下自持,因为皇帝向他揭露的未来。拉托维尼亚一点也不重要,即便摄政对这片土地的卷恋有多么强烈,这里也只是一个出发点。 一个社会实验,一个用来生产皇帝发动战争所需物资的工厂。工厂不需要人文情怀,只需要效率,没有效率,没有产出,就没有武器可以拿来防御外敌。皇帝用冰冷的眼光打量这片土地,估算着投入与产出,没有价值的东西会被抛弃,有价值的会被留下,维克多·冯·杜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种正确的行事方式。 “在这片土地上,鲜血毫无意义地流淌。” 摄政眯起眼睛,眺望着远方的战争引擎战斗群。 拉托维尼亚平民非常喜欢这些战争引擎,每天都有许多人要在封锁线外和那些最大的家伙合影,即便情况不允许,他们也会拍摄在道路上巡逻的单人机甲。这些战争引擎以最直观的方式给予了他们安全感。一缕明亮的火光在高空盘旋,防空系统并没有将其锁定。那是皇帝的信使,摄政见过几次第三十七魔神柱菲尼克斯,有时候皇帝给予它的任务机密到摄政现在还无法完全知晓。或许康斯坦丁知道,但维克多·冯·杜姆没打算问,不过他还是收藏了一本菲尼克斯撰写的诗集,打算将其放进博物馆里顺便免费印刷。 “所有的一切将在计划完成后必须被清算,军人执政的时期必将成为过去。禁卫军将会是那个未来的看护人,只有你们有能力维持他的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