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着对《吞元补髓功》透彻的理解,李渔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将这部养生功法修炼到大圆满的地步。 而他身上也因此发生了近乎脱胎换骨的变化。 原本虚弱的身体也得到了滋养,变的神完气足,意志坚定,筋骨强健,就连他的身体素质比寻常成年人还要强上几倍。 当然,代价是他从杜常那里搜刮来的六十多两银子花掉了大半,几乎都被他用来买了各种吃食补品,以及一些大补药材。 而他身上唯一不和谐的地方,也就只有左臂了。 在这条手臂上,盘绕着一道狰狞血痕。 这道血痕犹如一条猩红而妖异的蜈蚣,能有鸽子蛋粗细,一尺多长,盘踞在他的手臂上,狰狞无比。 那些蜈蚣足就像血丝一样,宛如活物一般在微微蠕动,令人不寒而栗。 相对于一个月前的小拇指粗细,半尺来长,现在这道血痕明显壮大了许多。 而且这条手臂明显比另一条手臂要干枯一些,青筋暴凸,皮肤还泛着一层不详的死灰色,就像是从一具尸体上取下来的一样。 “成为修炼者,刻不容缓啊。” 望着手臂上的血疖阴咒,李渔叹气。 他能感觉到,现在这条手臂已经变的异常冰冷,仿佛被泡进了冰水里。 尽管他已经将吞元补髓功修炼至登峰造极,气血雄浑似火炉,却也驱不散这条手臂中的阴冷之气。 不过好处是对这血疖阴咒造成了一定的压制,至少他这两天没有再做噩梦! 这足以说明他的猜测是对的——《吞元补髓功》对于血疖阴咒的确有一些遏制作用,虽然不多。 至于噩梦......这一个月以来,因为这血疖阴咒,他已经做了十多次噩梦。 每次李渔都会梦到一個房间。 那是一间诡异的婚房。 精致秀雅的屏风,雕花红木床,榻边是精美华丽的梳妆台,以及一面青铜古镜,暗红的化妆盒。 整个房间的背景深沉而昏暗,隐隐透着不详地血色,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色雾气。 床边,还坐着一名看不清模样的女子。 女子头上盖着猩红薄纱盖头,身披大红嫁衣,脚穿金丝红绣鞋,看起来朦胧模糊,如梦似幻。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地恐怖气机,令李渔本能的颤栗、恐惧。 仿佛是在面临某位极端恐怖的存在! 每当李渔想要打量四周,尤其是那女人时,他就会从噩梦中惊醒。 被子也会被冷汗侵湿,连带着精神变的萎靡不振,意识变的模糊不清,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发出含糊怪异的呓语。 伴随着噩梦次数的增加,这种情况也愈发严重。 好在如今吞元补髓功大成,这种情况才得缓解,否则,他现在的意识恐怕已经被某种诡异给替换掉了。 不过,李渔也已经决定尽快把血疖阴咒给解决,不然时间一长,难保不会横生枝节。 “小鱼啊,饿了吧,婆婆给你做了好吃的。” 这时,革婆婆笑呵呵地端着一碗馄饨走了过来。 李渔回过神,连忙迎了上去,伸手接过碗来,面露无奈:“婆婆,我这才刚吃饱没多久,哪儿能这么快就饿。” 老人什么都好,就有一点——总是觉得他太瘦,吃不饱。 “你啊,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虽多,却也饿的更快。再说了,婆婆还能害你不成?” 革婆婆手里的拐杖敲的地面咚咚响,连声催促起来。 “您老哪里的话,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李渔拿老太太没办法,连忙应声,也不管饿不饿,端着碗吃了起来。 虽然看不到,可仅听李渔“呼噜呼噜”狼吞虎咽吃馄饨的声音,就让革婆婆笑意盈盈。 似是想起了什么,革婆婆郑重其事地叮嘱: “乖孙子,最近晚上没事就在家待着,可不许出门逛游。” 闻言,李渔心中一动,道:“您为什么这么说?” 革婆婆想了想,还是悄声说了出来:“我听隔壁的更夫老郭头说,他在晚上打更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听到这话,李渔一愣,故作惊慌道: “婆婆,我听说咱们镇上这些年经常有人失踪,怎么也找不到,这事儿难道是鬼......” “我的小祖宗哎,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被听到可不好。” “鬼”字还未说完,革婆婆却被吓了一跳,连忙打断了他的话。 李渔只好住嘴不语,眸光却更深了几分......。 作为重生人士,他清楚这些事正是刘府的邪修所为,不过这些东西就没必要告诉革婆婆了。 等吃饱喝足,又跟革婆婆闲聊了一会儿,李渔便找了借口出了门。 周围的邻居见到他也不奇怪。 有革婆婆的背书,众人都知道他是革婆婆的孙子。 当然,李渔对外的解释也是如此。 毕竟老人的孙子离开已经七八年,谁还记得她孙子的真正模样。 再加上革婆婆家的情况他了解的很清楚,所以不会出现什么破绽。 况且这段时间,李渔的行为都被一些人看在眼里。 又是为革婆婆抓药,又是打水,又是劈柴,把能干的活全都干了。 革婆婆原本孤苦无依,整日暮气沉沉。 可自从李渔来了以后,老人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多了起来,连带着精气神都好了许多。 是以对于李渔的身份,倒是没人不信。 …… 出了门,来到街头,温暖的阳光洒下,暖融融的,让人心头舒缓静谧,李渔轻车熟路的朝着镇口走去。 血疖阴咒既然暂时得到了解决,那么现在,也是时候施展他的下一步计划了! 在清水镇的镇口,有一颗大榕树。 榕树长的枝繁叶茂,主干能有六七人合抱那么粗,树冠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