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对着紫花苜蓿就是一口,苦得哇哇哭,而且那东西全株带毒,吃多了伤身。这小家伙不管不顾看见什么都新奇,如今这般年纪还是没多更改。” 温拂柳也没想到他随口一问便只晓了公主的幼时辛秘,仍不住莞尔。 乌施微闻言施施然过来,嘴巴都嘟起来反驳:“师父,我都长大了,幼时的糗事你怎么还拿出来说。父皇每每拿这事嘲笑我,您都不帮我,现在又多了一个人知道,我不要面子的吗?” 师缘没接话,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她藏在背后的手,将茶水推给温拂柳,轻飘飘的开口:“把手拿出来,藏的东西丢了。” 什么东西? 温拂柳抬头看去,十六公主罕见的扭捏,好半天才拿出被藏起来的右手,手掌摊开,是几片嫣红的花瓣。 “这是……”他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那开得正盛的山茶花。 “你说你,这花又不好吃,顶多能做个胭脂,你吃它做什么。脏不脏。” “不脏的,我刚才洗了。” 师缘无奈:“重点是这个吗?算了,吃吧吃吧。 ” 乌施微笑了,嘴角都翘起来,像一只被无限纵容的猫咪,骄傲地挨着他坐下,手里的花瓣一片一片的往嘴里送,还给驸马递了几片。 温拂柳倒是没吃,只是小心的放在手心,听他们谈话。 “皇帝和太后那里,你真的不去?” “不去,要不是想来看看您,我都不准备参加这次宫宴,反正他们又不想看到我,这不正合他们心意?” “你呀,乌云冕阴毒狠辣,只要你在一天,你终究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他都做了皇帝了,还要如何?”介于温拂柳在场,乌施微说的隐晦。 “唉。你心里了然就好。”师缘道:“晚宴若他们有意刁难你,你也不必客气,师父为你撑腰。” “你且宽心吧师父,不都是只有我欺负人家的份吗?哪里轮得到人家来欺负我。” 晚宴开始的时候已是酉时。昼夜温差变得极大,太阳西落不久,温度便降了下来。 乌施微携驸马到来之时晚宴还未开始,嫔妃宗亲齐聚于温暖的兴德宫,笙歌鼎沸,语笑喧哗。乌施微进来的一刹那,空气中短暂的安静一秒。众人神色各异。御座之上乌云冕面色发青。 她随意地看了眼,东边依次坐了后妃、亲王,皇子公主,西边坐了勋贵皇亲。 乌施微作为十六长公主,皇帝的妹妹,地位自然不低。她紧挨着九公主也就是当今的侯爵夫人而坐。 九公主乌知恩如今二十有四,端庄娴静,身材丰腴曼妙。十六岁那年嫁给忠勇候府世子李南玎,次年生下长子李襟。现在这孩子都八岁了,能跑能跳,坐在位置上动来动去不得安生。 乌施微坐下之时,乌知恩轻抬螓首,目光犀利又温和,意外中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见乌施微回望过去,便微微扬起嘴角点头示意。 乌施微有些诧异她会和自己打招呼,对于这位皇姐她并没有多少感情。对方出嫁时她才十岁,白妃在宫里又是个清冷的主,后宫之内除了皇太后谁都不亲近,更不要说和一个没了母妃的小丫头有交集。 毕竟是皇姐,乌施微还是很敬重的,更何况还有个素未谋面的外甥。当下她就摘了镯子给孩子戴上。 李襟没见过她,还以为是哪家的姐姐,在母亲准许后甜甜的唤了声多谢阿姐,就攥在手里。 乌知恩柔声道:“这是你十六皇姨母,不是姐姐,旁边那个你应该叫姨夫。” “谢谢十六皇姨母还有姨夫。”李襟软乎乎的改口。圆溜溜的眼睛上挂满了疑惑,这位姨母年纪真小,姨夫看着也很面生。 乌施微轻轻应了,便转移了目光。 大殿内,烛火通明,香薰氤氲。 舞池之中,娇媚的宫娥衣袖飘荡,身姿窈窕,管弦齐奏,乐声悠扬。宴桌上摆了乾果蜜饯,奶白杏仁和蜜煎荔枝是乌施微爱吃的,皇宫里做的风味更是独特。宫宴之上刺杀投毒之事频发,所有人都是等下人验过食物再吃。但乌施微不用,左夹一块,右夹一块吃的开心。 随着皇帝宣布开宴,菜品也逐渐上桌。前菜是:油焖鲜蘑,姜汁鱼片,蝴蝶暇卷,福字瓜烧里脊。皇帝举杯,宾客随同。乌施微跟随众人起身朝着御座方向敬酒。 待到重新落座之时,皇帝忽的目光直直刺来,精明的双眸划过一丝狠厉很快又变得温和,对着乌施微的方向扬声到:“顺德,朕还未曾向皇妹贺大婚之喜。今日晚宴可是特别为你和温卿所设,这杯酒朕敬你们夫妻和睦,同心同德。” 和睦同心?笑话,她什么样子皇帝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