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规也曾耳闻,但要说窥其详细还是没有机会。今日见莫尔镛将它拿了出来,不禁好奇,又听他说五年来,薛少腾手下三千兵士竟无一人触禁令更觉稀罕,当然最让他们觉得有趣的自然是——莫尔镛说,薛少腾竟是首犯自己定下军规的人。 目含冰霜,莫尔镛一笑:“薛将军,你今日所犯军规,自己不会不知道吧?还是你压根就不想和你的兵士同甘共苦,只当自己是个例外,可以肆意享乐?” 话直送到薛少腾脸上,可薛少腾仍旧没有一点反应。 事出过于突然,林旧不知道薛少腾在他的军营之中定下过什么规矩,但是林旧知道自己的父亲向来治军颇严,从他手下征战过的队伍,都有着铁打的记录。薛少腾得父亲兵法亲传,自是也沿袭了“严”这个字,此时莫尔镛说他坏了军纪,会是什么?又会不会很严重?林旧定了定心神,将目光转向莫尔铮,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端倪。 莫尔铮是错愕的,和众人一样错愕,乍一看他显然是不知情的。 但是林旧觉得越是这样他越是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五年了,他不是将心思都放在了薛少腾身上吗?甚至将王储之位的“宝”都“押”在了薛少腾的身上,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本军规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内容,莫尔镛都拿得到,狡猾得像狐狸一样的莫尔铮又装什么傻?! 不说众人各怀心思,只说莫尔契里左看右看,并看不清军规上的字迹:“镛儿啊,这军规可是薛将军亲自立下的?” “这个自然,舅父您来看。”成竹在胸,莫尔镛将鹿皮捧到莫尔契里面前,又指着中间的位置,逐字逐句念给他听。 现在,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又惊诧又好奇又惋惜,总之均带着情绪复杂地齐齐看向了薛少腾。 林旧也听见了!不止听见了,简直像是醍醐灌顶,不,捶顶,锤得她直发懵。 这条军规通俗易懂,太易懂,简单来说就是南周三千先锋营将士,自来也驰,从此不允婚娶,不允女色,虽老不复成家,违令者革除南周军籍,永不复用! 天啊,林旧看了看林霜霜。 不知道是不是也驰的葡萄太过香醇,酿出的葡萄露也能醉人,林霜霜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此时竟有醉态,一片俏色朦胧,实实在在是逃不过这薛府美眷的称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