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王宴的名录上,并以“夫人”贯之,这就……这就不只是莫尔镛的意思了吧…… 至少它得到了也驰最尊贵的苏乐长公主莫尔孛古的允许。这可能吗?在莫尔孛古的眼里,她们卑贱得不如草原上的砂砾,而且吉儿是曾经因为不顺从被关进过水牢的人。 不管肖朗儿怎么震惊,林旧怎么疑惑,现在她们都无暇多想,因为也驰王族一年一度因为麦熟而举办的“开镰”盛宴就在眼前了。 北地气候冷冽,也驰的麦熟时节比之南地晚了月余,作为最主要的粮食来源,一季麦香更显得得格外珍贵,开镰之礼也就极为隆重。 这是林旧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也驰王主莫尔契里,和想象的雄壮威武不同,这个个子不高,一身精壮威武的小老头,举手投足皆是聪明,像极了一只草原狐,稍稍的风吹草动也带来闪烁不定的狡黠。 相比他的聪明外露,他最宠爱的儿子,就是莫尔镛口中比同是王子的莫尔铮不知尊贵了多少倍的大妃之子莫尔陵休确实高大威猛,垂帘深棕,正是典型的也驰男子模样,推杯换盏意气风发,显示着他的尊贵不凡。 相比之下,一旁静坐饮酒的莫尔铮出尘得像一缕陇上轻烟,谈笑风生间偶尔回顾,只向着林旧微微点头。 如果说这场盛宴之上最让林旧吃惊的,莫过于莫尔铮的母亲,那个传说中的周朝女子,莫尔契里的西帐阏氏,名叫万溪泸的女人……轻愁满目,蹙眉不散。 这个人何故如此眼熟?林旧想,竟有些像是吉儿吗? 想到吉儿,林旧不禁将目光左右搜索,只见王主棚厦左手边第二个刚才还空置的凉棚里,莫尔镛已携着同样一身盛装的吉儿坐了下来。 想是也在找寻林旧,两人目光相碰,林旧刚要微笑示意,不想吉儿竟目现哀怨,匆匆躲了过去。 林旧心中一惊,知道吉儿大概因为将她留在了恒舒王府怨着自己,不由得红了脸,低头不语。一旁肖朗儿拍了拍她的手:“总有机会解释的,现下顾着现下吧,好在她没有涉险。” 林旧点头,微笑着示意肖朗儿她知道的。 “姚樱。”且说这边林霜霜随薛少腾坐定,伸出手向一旁侍立的林旧。 “夫人有何事吩咐?”答言的是叶碎萍。 林霜霜没有说话。 一旁肖朗儿拉了拉仍在出神的林旧:“林霜霜喊你呢。” “夫人。”林旧应声,靠近一身盛装,美貌更胜平日十倍的林霜霜。 “赶路急了,我有些口渴,你去帮我拿些水来。”林霜霜“温和”笑道。 林旧看了看林霜霜面前的琉璃盏,里面是宴上女使刚刚斟满的凉酒,芬芳散暑。 “我喝不惯这个,还是德舒王府送来的葡萄露合胃口些。”林霜霜道,目光似有似无地挑过林旧未施粉黛的脸。这是也驰的规矩,之前在莫尔镛的王府陈妈妈就提点过,女使在正式宴请的场合是不可以上妆的。 林旧的素颜依风带水,略带伤态,竟格外动人。 “是。”林旧应声,回身向场地外走去。 麦宴建在一片宽阔的麦场之上,班结多山,这样大一片平阔麦地实不多见,此时一马平川让人心情开阔。各王侯的棚厦相邻,内设高矮各一平几,男子居于高几之上,吃喝谈笑,她们的女眷便在矮几上,时不时与自己的主君捧酒俸馔,笑语盈盈。 他们之后三射之地,停着等级各置的车马。林旧迎着烈烈的太阳走了三五百步,便找到了林霜霜的马车。 葡萄露在冰壶里镇着,原预备路上饮用,此时仍旧触手冰凉,林旧携了一壶刚一回身,便撞上了一个老熟人。 “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