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莫尔镛的府邸?打算什么时候走?”莫尔铮看了看恒舒王府高耸的院墙,“我今日这一上门索要,你们怕是一时半刻不会被允许单独出门了。” 事已至此,林旧只得收回心神:“王爷不必知道,左右不过是些宅院里的事。后日,王爷只需在这恒舒王府后身第三条街的街口放上一辆车子,要能坐下四个人的车子,我会在黄昏时分带着肖朗儿,叶碎萍,还有,还有林霜霜一起上这辆车子,到时候……” “到时候,这辆车子会直达薛少腾的府邸——那才是真正的也驰绥王府。只要你到了那里能被薛少腾收留,就算是莫尔镛赶到了,也不能把你带走。”莫尔铮目色如炬,“我保证!我也保证,若有一日我能成为也驰王主,只要你们愿意,可以随时回去南周。” “那就,一言为定。”林旧退进胡杨阴影之中,不过轻轻纵身一跃,已没入恒舒王府深邃的院墙之中。 无话少叙,第三日,夜色淡淡如纱,东方见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来,竹影帐中林旧慢慢睁开眼睛。她的眼睛很漂亮,并不像久历沙场的人一样充满戾气,温柔而使人迷惑。 “夫人,今日是个大晴天呢。”双淑端了水进来,携了几朵大如水碗的明媚花朵插在瓶子里。 “这是什么花儿?我好像见过。”林旧挽了头发,她今天看起来心情和精神都很好,背上的伤基本痊愈,已经不疼了。 “您是前儿出门的时候见到街上有人捧着吧?”双淑抿嘴儿一笑。 “嗯,还真是的。当时街边上还人在贩卖,这花儿我在南周没见过。”林旧道。 “这可是个好东西,不轻易教给人的。”双淑故作神秘地笑道,“它叫‘彼岸美人’,今日是也驰的月夕节,许多年轻当婚配的男女会在今日带了彼岸美人,送给自己的心上人,充作定情之花。” “哦,原来如此。”林旧匀了脸面,又用青盐漱了口,“那今日街上岂不是热闹得很?” “那是自然,从晨起一直到月上柳梢,集市上,花街里,乃至阡陌巷口,都能看到成双成对拿着彼岸美人花的人。”双淑捧了牛乳过来,送上点心。 林旧吃着牛乳,想是在思索什么,并未言语。 “夫人若是喜欢热闹,觉得新鲜,何不出去瞧瞧?这也驰不比咱们大周,女子出门那是常事,何况今日是月夕节,街上人多的怕是连走都走不动。我瞧着您今日气色好了很多,该多出去走走。” “怪热的。”林旧低头吃点心。 “怕什么?!热才好,总比冷着好。”两人说着话,只见肖朗儿领着吉儿进门来。 这两日吉儿总是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来,林旧猜是小荣不许,不想今日倒是跟着肖朗儿来了。 “姚樱姐姐。”吉儿笑道。 “吉儿,可吃过早饭了?”姚樱望着吉儿,忽然有些不舍…… “吃过了,姐姐。”吉儿依依坐了下来,拿起一个菱角,细细替林旧剥着,一时又似是有话要说。 “吉儿有事?”林旧不想和吉儿见外。 盛吉想了半日,觉得不好开口,又像是受了命令非说不可:“姐姐,听闻……姐姐前日出府去了是吗?” “是啊,我们去了莽山,景色可好呢。”肖朗儿笑道,“你现在算是被你那姐姐管住了,都不得和我们在一处。” 吉儿转了转手里的帕子:“那姚姐姐可听说了,今日乃是也驰,也驰的月夕节,听说街上热闹得很。” 林旧心中一动,不觉暗笑,本来想着借今日月夕节,找个托辞出去赴与莫尔铮之约,此时看来不需自己找什么机会,有人已经着急着想去凑这热闹了,回身对着双淑一笑:“这不巧了,真是刚刚听说。” “哎呀,盛吉儿,你真是要积粘死了。”肖朗儿起身拉着林旧,“是小荣,一早上她听见李长平和林霜霜说,今日要带她出门过节,小荣自己也想去,想了半日也够不着摸不着,就想起让吉儿来找你,让你和李长平说了,带着我们都去。” 林旧笑了笑:“我还有这样的本事哪?我怎么都不知道。” “姐姐若肯自然是能的,您若愿意,少将军怎么会带三夫人去?”吉儿看起来并不情愿说这样的话。 林旧知道,这大概是小荣事先教好的,当下也不揭穿,只是笑道:“我试试看倒是不打紧,只怕我也说不动,你们别抱了什么希望才好。” “谁说的?若是你求本将军,我就考虑考虑。”门外莫尔镛拉着林霜霜的手,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