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突然掉到脑袋上的称谓,听得林旧心里一阵阵腻烦,不过骤然出现了关于其他几个女孩的消息,倒不是件坏事。 “一共来了几个人?现在在哪里?”林旧想,要先见到。 “回夫人,来的一共四位姑娘,林姑娘,黎姑娘,盛荣姑娘,还有叶姑娘都在二门外面,等夫人吩咐,好安置宅院。”婆子道,“您唤我陈妈妈就好,咱们周人的称呼。” 林旧觉得这个差事不好干,最主要的,她不想当这个“夫人”:“我并不知道你们王府里有几处宅院,如何安置,而且现在下着雨,不如……” “回夫人,这好分得很,咱们绥王府内宅之中一共有六处院子,除您这里是正宅,另外五处离得远些,分在东西两侧。之前肖姑娘和盛姑娘分别住在东边的两处,所以如今东边只剩了一处,另外两处在西边,离着花园近些,幽静得很。”陈婆子没给林旧推出去的机会,笑着道,“少将军的意思是您自己独居就好,方便少将军来往,其他的姑娘您分配一下住处就是了。另外这十六个女使,四个是给夫人您的,剩下的每位姑娘两名,已经分配停当,等夫人给姑娘们安排了住处,就让这些女使们过去伺候。” 林旧听得头痛,说是自己分配,看来就是分个屋子罢了,女使们倒是早早都安排好了,连盛荣的包袱都拎上了,这若是李长平的意思,这个男人倒有趣得很……“那这样吧,此时雨正大,分置安插不方便,你便将四位姑娘请过来,我们一同坐坐,待雨停了,由她们自己选就是了。” “是,夫人。”陈婆子说着回身去了,并带走了除留给林旧的四人以外其他一众女使。 这边盏茶的时间,外面仍是烟锁云封,只听一直站在廊下翘首急盼的吉儿高声唤道:“姐姐,姐姐!”说着便冲向雨里。 知是四女到来,林旧、肖朗儿也忙起身迎出来,又迎进屋里让座。若说三五月前这些姑娘并无半点关系,此时却也有了患难情谊,同是南周人,林旧见她们远远走来,身姿步伐皆是无恙,心里松快了不少,不免又有几分动容,几日不见,竟又遇见彼此。 “姐姐,你可还好?”盛吉不住打量小荣,见她一身玫红色鲜亮衣衫,容姿艳丽,掩不住高兴得泪流满面,“姐姐今日真好看,衣裳好看,人更好看。” “我好看你哭什么?这半日才迎我们进来,我这衣裳都湿了。”小荣看了妹妹一眼,甩了甩衣衫上的水,兀自走进屋里来,并不理会迎出来的林旧和肖朗儿。 “你!”肖朗儿气急,就要发话,被林旧一把拉住。 “路上雨大,鞋袜都湿了吧?换了衣裳再说话。”四个人一进门,林旧便觉得她们神色各异,并不似从前亲密,当下只怕是白海营中择路不同,心中多少有了分别芥蒂,也不便多说。 “那就借夫人内室一用。”林霜霜站了起来,由女使陪着向后面走去,话上虽恭敬却并没有多看林旧一眼。林霜霜人如其名,美得不可方物,也冷得不近人情,从南周来到也驰的一路上从不见悲喜,好像去往哪里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分别,此时的她倒算是最惯常模样的,一身白衣和从前并无分别,只是对林旧的称呼变成了“夫人”。 小荣“哼”一声:“夫人?倒是变得快。” 林旧不知道小荣是在说林霜霜对自己的称呼变得快,还是自己的这个“夫人”身份变得快,或者都有吧。 “夫,夫人,那,那我也……”黎涓也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合身丰满伞遮将不住的原因,黎涓湿了大半个肩膀,头发也些许凌乱,看着林旧,等她回应。 “嗯,快些换了衣服,不要着凉。”林旧皱着眉笑道,“叫我姚樱。” 黎涓也笑了笑,似是有些胆怯,低着头跟在林霜霜后面去了。坐在角落里的叶碎萍也起身,向着林旧行了个礼,等她吩咐。 林旧忙点头。 这边盛吉见几个人都去换衣裳了,笑着拉住小荣道:“姐姐也去换个衣裳再来,这衣服虽好看,可湿了好多,一会儿着凉。” “我就说你看不得我好,我又没像黎涓一样走不稳路,跌在水坑里,湿得像个落汤鸡,换什么衣服?”小荣蹙着窄窄的眉尖,嗛哆盛吉。 “你管她?!等一会儿衣服掉了颜色染她一身才好,真真变个‘红人’,省得像喝了半壶醋一样酸。”肖朗儿看不下,呛声道,“当初半点骨气不见有,现在喝起醋来倒是行家,想是被醋泡软了骨头吧?!” “我喝我的醋泡我的醋关你屁事?你还不及我呢,被水泡了两天不是一样挨不住也来了,骨气不骨气的,如今咱们都是一样,谁也别说谁,以后各凭本事罢了。今我们后来的也就罢了,你这先来的听着也没落上半个夫人娘子当,好意思说谁?”小荣刻薄,一句也不放过。 原来自那日白海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