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九郎并不像何子萧想的那般逍遥快活。 秦太守年事已高,多年沉溺酒色,内里早已掏空,颠鸾倒凤之时未免力不从心,常有望洋之叹。 好在太守二甲进士出身,读过许多高头讲义,写得一手道德文章,深悉君子善假于物的道理,缅*铃、玉*势、角*先生,封脐、银托、硫磺圈,轮番上阵,与黄九郎厮杀得天昏地暗难舍难分。 若单是如此,黄九郎尚能勉力应付,偏偏太守还有个难以启齿的癖*好,黄九郎到他身边不过数日,身上就添了许多齿痕鞭影绳踪蜡迹,旧伤未愈新创又来,层层叠叠,青红黄绿紫好不热闹。 至此黄九郎才明白,为何太守房中伺候的少年换得格外勤快,秦鸾与府中下人讳莫如深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他是修得人身的狐狸,体质自与凡人不同,不至于一两个月就香消玉殒,太守得他,如得至宝。 秦太守索需无度,黄九郎便是狐狸也颇觉难以承受,难免偷偷怀念起何子萧温柔缱绻,秦鸾健壮多情,两厢对比,更觉心酸。 这日秦太守上衙,黄九郎好容易偷得闲暇,往花园中去散心。 他走到一块剔透玲珑的太湖石旁,正欲歇脚,忽听石后有人声喁喁。 假山向来是偷期密会之所在,黄九郎自忖身负道行不惧普通人,好奇心起,竖耳细听。 “……废物!九郎丢了这么久,你们一点儿去向都查访不到不说,如今竟说九郎家乡没有黄家,一个个只知道推诿敷衍,要你们有什么用!” 这声气耳熟,黄九郎心头一热——正是太守公子秦鸾无疑。 仆人不敢再触怒公子,又要表现自己确实用心查访,遂道:“公子命小人盯着那何子萧,小人日夜不敢放松,只是未见黄九郎去相会。那何子萧自娶了一房妻子,依小人看,公子不必忧心他夺爱。” 黄九郎心中跌足:自己做出绝大牺牲,换回何郎功名,他有十七娘在侧,红袖添香、煮酒泼茶,不知如何快乐,只怕已将自己忘到九霄云外。 秦鸾道:“继续去找寻九郎,只要九郎回来,我重重有赏!” 仆人答应着去了,秦鸾犹在那里徘徊叹息,思念情郎。 黄九郎偷眼看去,只见秦鸾憔悴支离,迥异先时霸道,平添三分风流。 狐狸游戏红尘,最爱不过凡人为他神魂颠倒,越是做下一身病,越显出凡人深情,狐狸手段高明。 “九郎,九郎,你究竟在何处?”秦鸾几乎落泪。 黄九郎再也忍不住,步出假山后,口中道:“我就在这里。” 朝思暮想的情郎就在眼前,秦鸾疑在梦中,顾不得询问黄九郎这些日子究竟去了何处,一把抱住,便宽衣解带起来。 黄九郎欲迎还拒,微弱推拒几下,便任秦鸾施为。 秦鸾忽地顿住,死死盯着黄九郎满身伤痕,额头青筋跳动。 黄九郎“呀”一声,掩住衣襟垂泪道:“我这身子早已不清白,不堪侍奉公子。适才情难自禁,擅自与公子相会,只恐触怒太守。九郎这就回去,公子只当从未见过九郎罢!” 秦鸾拉住黄九郎,面色扭曲:“怪不得我遍寻你不着,原来你就在我家中,就在我父身边!” 他当然清楚秦太守的癖*好,“生父夺亲子所爱,好,好!” 黄九郎隐隐生出疑惧,洒泪欲走,却哪里走得脱? 秦鸾怒极反笑:“左右他的娈*童*婢*妾我不是头一回染指,你本就是我的人,同时伺候了我们父子,说不得反是一段父慈子孝的佳话!” 修得人身的狐狸多少学过些世间礼法,听见这话如何不惊? 父子聚麀,狐狸都做不出,这些读书人专讲道德礼教,做起没人伦的事来倒丝毫没有障碍。 天为被地为床,假山花木遮掩下,秦鸾强拉住黄九郎胡天胡地起来。 黄九郎很快软倒在他怀里——秦太守花样再多,终究年高体弱,如何比得过秦鸾躯体饱满、气息灼热? 勾勾缠缠的身体翻腾在花木中,起起伏伏的音韵回荡在园子里。 黄九郎久未汲取到如此丰沛的阳气,禁不住放声曼*吟起来。 正飘飘然忘乎所以之际,骤然头上一痛! 秦太守攥住黄九郎发髻向后扯去,脚下发狠猛踢秦鸾,口中怒喝:“逆子!畜牲!” 秦鸾反应过来,又痛又怒,大叫:“都是九郎入幕之宾,一起便是,爹爹何必大动肝火?” 秦太守一怔,更是眼中喷火,丝毫不顾体面,父子二人扭打到一处。 黄九郎仓促披衣,抖着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