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名叫何子萧,素来有断袖之癖,对黄九郎一见钟情。 黄九郎作孝顺少年状,日常往来城中与外祖家,与何子萧过从甚密。 时人虽重礼教大防,读书人却也以断袖为风雅,并不禁止。相识不久,何子萧便向黄九郎求欢。 黄九郎深悉人心,不肯立即就范。他温若处子,含羞赧颜,若即若离的态度更令何子萧神魂颠倒。 何子萧饱受相思之苦,白日困顿,夜不能寐,憔悴支离。 黄九郎游戏人间,常撩拨得人失魂落魄便置之不理,丝毫不以为意。 他很快对何子萧失去兴趣,不再与书生相会。 谁知无法接近神医齐野王,辗转打听得齐野王与何子萧竟是至交,又回转过来接近何子萧。 何子萧日盼夜盼,终于盼到黄九郎回头,如何不喜?奉承得他直如天上明月一般。 书斋中,黄九郎对何子萧吐露情愫:“我只怕相爱害了你,谁知你竟这般深情,你既如此,我还有什么好顾虑?” 何子萧大喜,不久便恢复健康,终于与黄九郎共度春宵,缱绻难言。 良宵苦短,趁着酣足,黄九郎向何子萧求药,何子萧一口应下,果然从齐野王处求来先天丹,交付情郎。 黄九郎得了药,母亲逐渐痊愈,去除一大心事。有感于何子萧一片真情,黄九郎难免也动真心,与何子萧更加亲密起来,盘桓书斋中,共出入同寝息,恩爱非常。 不料祸福难测,正当二人浓情蜜意之际,太守公子看中黄九郎美貌,罗织罪名将何子萧下狱,强掳黄九郎。 那太守公子秦鸾自得到黄九郎,片刻不能离,将十来名侍妾视为尘土。 秦鸾送给黄九郎的金帛财物不可胜数,黄九郎出则宝马香车,入则仆婢环绕,赫赫扬扬,谁又知道这个俊俏公子竟是狐狸幻化? 黄九郎委婉规劝太守公子放归何子萧,否则便终日垂泪。 秦鸾为讨美人欢心,将何子萧逐出大狱。又恐何子萧将来金榜题名要报复他,修书一封与督学,要褫夺他功名,断绝他青云之路。 出狱那日,黄九郎乘七香车送别何子萧。何子萧恨他贪图富贵,口出恶语,十分讥诮。 黄九郎哭道:“郎君何必如此?我并非凡人,不过两三年间,必使秦鸾身亡。届时携金帛归家,与郎君长相厮守,助郎君蟾宫折桂,岂不美哉?” 何子萧不禁意动,他与黄九郎肌肤相亲多时,早知他不是人类,若不是有齐野王赠药补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虚弱而亡。 秦鸾可没有补药,想必在黄九郎手下撑不了几年,九郎所说大有可为。 但何子萧仍作愤怒状:“我即将被褫夺功名,谈何蟾宫折桂?” 黄九郎道:“我有一个表妹,美貌绝伦,许与你为妻,权当补偿这三两年间我不在,可好不好?她颇有智慧,我虽计短,到时表妹为何郎筹划,必能保住功名。” 何子萧这才面露微笑,只是不答言,径自归家。 十余日后,黄九郎先借口回外祖家省亲,从秦鸾出脱身。又以城中市井有道人种仙梨为由,哄骗胡十七娘下山。 路过书斋,黄九郎谎称讨茶,引十七娘与何子萧相见。 何子萧见十七娘美貌风度不在黄九郎之下,大喜道:“先前你说时我还不敢信,如今一见,便是死也值得。” 十七娘若有所悟,立刻起身辞行,不料黄九郎疾退出门,紧闭门窗。 何子萧抱住十七娘,便轻薄起来。 十七娘紫涨着脸,凄然大叫“九兄”,却哪里叫得应? 何子萧边动作边笑道:“你九兄已将你许配与我,我无妻室,必娶你为妻。” 十七娘眼泪簌簌而下。 人乃万物之灵,生来就比他们狐族得天道喜爱。何子萧气运加身,有着朱服紫的命数,她若想得道成仙,不能随意伤害这等人。 不能使用妖力,这十四五岁的女儿身,如何抵御男人侵犯? 何况他还有黄九郎相助,世间礼法更是偏着男人,女人多半只有忍气吞声一个结局。 可若不反抗,这书生就要坏她清白,断绝她长生之路。 九兄如老练猎人一般,张开罗网引她落入陷阱,她再如何聪慧,又怎会轻易怀疑自小一道长起来的兄长? 她只听说人心险恶,从不知道狐狸的心也可以这样险恶深沉。 十七娘不再喊叫,她沉默地、无望地、满怀怨恨地挣扎着,抓挠何子萧头发与眼睛。 何子萧狼狈不堪,既恼她不识好歹,又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