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地开口:“芽儿……” “嗯嗯,我在!”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木块被沙砾摩挲,难听的很,苏芽却喜极而泣,使劲眨掉泪珠,“我去喊刘叔来。” 她正要起身,沉淮的手指却将她的手包住,没什么力气,却尽显挽留之意。 “怎么了?”苏芽往前凑近,关切地问:“是哪里还不舒服吗?” “苏芽,”他叫她的名字,“……我做了一个梦。” “做梦了?你睡了这么久,那是不是一个很长的梦?” “嗯,很长,长得像是在梦里过了一生。” “那你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沉淮将苏芽的手包得更紧些,眼睛里翻滚着说不尽的情意和沧桑,哑声道:“梦见前世,曾与你同船渡。” “同船渡?”苏芽声音柔软地笑他:“那梦里的前世才修了十年的缘分呀,太短了,不够的。” “嗯,太短了,不够。”沉淮的童仁里含着她的身影,“我想要百年、千年的缘分,梦里不够。” 苏芽慢慢收了笑容,往常两个人也会说些黏腻的情话,可是她确信自己从未听过他的哪一句里有此时这般,隐忍克制又热烈奔放的情绪。 想到他眼角那颗泪珠,苏芽心口发烫,她也觉得不够,同船渡不够,同岛住也不够,片刻不够,半年也不够。 他能起死回生,她与娘亲定然也能。 这一世,已经与前世大不同了。 “傻子,”她含泪笑道:“梦里的事,怎么能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