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 “哦,不小心弄伤了,”苏芽笑眯眯的,言语间甚是熟络,将下巴往里头扬了扬:“站着累,快给我个板凳坐。” 铁铺后面就是个院子,院子后面接着三间房,里面各种或精巧或粗犷的金属铸造品,林林总总,将简朴的三间大屋塞得满满的。 沉淮视线一扫,便知今日来得靠谱,当下便将两枚玄铁暗器递过去,“袁兄,有劳你给长个眼,看看这东西是什么来头。” 他说话客气尊重,袁驭涛起初的那点儿敌意瞬间消了一大半,将暗器接过来,搓磨几下,眉头一皱:“你们哪儿来的这东西?” “怎么样?”苏芽目不转睛地看着袁驭涛的动作,闻言身体前倾,歪头问道:“可看出这玄铁来历了?” “你先说,从哪儿弄来的这,又为什么打听它。”袁驭涛将暗器放在桌上,又看一眼沉淮,“这位又是哪里的大人?” 来前苏芽就介绍过,袁驭涛是漕兵中一家军户的第三子,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因已有上头两个哥哥入军籍,他便得了自由身,虽因不爱读书所以无法入科举,却对兵器锻造天赋极强,自己开了个铁铺,又被杂造局请了做个编外的大匠头,过得甚为自在。 若按朝廷对军器制造的想法,本该都归到军器局,由朝廷统一管理掌控,可是这活儿门槛高,风险大,每年因事故等原因造成的伤亡巨大,又加管控严格、工造辛苦,便常有逃亡之事,百余年下来,两京加各地方的军器局一起,竟已不能承担正常的军器制造定额。 不得已,由朝廷开头,各地也将一部分制造之事给了民间,由私人在官府的管理监督下承办,是为“杂造局”。 袁驭涛性厌恶拘束,却毕竟长在军户,又在杂造局出入,是以机敏非常,理刑衙门的官差能辨认出来的东西,他又岂会分辨不出? 兵器敏感,相关事情但凡沾上官府,就多不是好事,是以袁驭涛不会轻率回答。 ——小芽年幼,不知道轻重,看这沉大人仪表非凡,莫不是被利用了? 苏芽看他神色,立刻知道他心思,当下失笑,正欲说话,沉淮却坦然接过话头,“袁兄与芽儿自小熟知,沉某便不必相瞒——这是前日城中爆炸桉的嫌犯留下的凶器。” “芽儿”? 苏芽一僵,前倾的身体差点儿就从椅子上熘下来,他跟自己什么时候是如此亲昵的关系了? 沉淮一臂轻松地搭在椅把上,含笑看了苏芽一眼:“你坐好了,小心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