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威胁我,再出声就要将我捆起来,塞住嘴。”
看守如此谨慎?
“那你是如何逃脱的?”沉淮问。
“全亏了个孩子。”刘云道。
“孩子?”苏芽心中一动。
“对,”刘云说:“前天夜里,似有小儿不慎点着了火,火势起的快,外面来了不少生人救火,关押我的屋子便不安全了。他们将我带出屋子,要转去别的地方,又要避人耳目,各种顾忌施展不开,我便趁乱跑了。”
“你可见着点火的孩子了?”苏芽追问。
“没有,当时乱的很,只听见训斥小儿的声音。”
“然后呢?”苏芽再问。
“然后我便趁夜摸进了乞丐群,提心吊胆地混了一夜。”
“为何不去官府?”沉淮问。
这回刘云却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不敢。”
他下意识地四下张望了一眼,确认无外人,才低声道:“关押我的人里,竟然有脚上穿着官靴的,之后我逃出来躲避时,巡逻的官兵也似乎很有目标地寻我——”
他再迟疑了一下,才道:“沉大人,我怀疑关我的人,就在这淮安城里。”
他这话说得不甚确切,但是大家都听懂了,他定是确定了其中有隐藏在官衙里的势力。
沉淮问:“若有官员参与,你之后怎么躲过搜捕,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闹市的?”
提到这个,刘云有些得意,有些赫然,摸了摸已然褪去黑毛的脸,道:“这便多亏了这一脸的毛了。”
苏芽有些好奇地看着刘云,今日见着刘云时,那黑毛人的样子确实与此刻大相迥异,尤其神奇的是,那些毛还都是真毛。
一夜之间,他就能长出这样一脸黑毛,招摇过市确实不是问题。
“我家遗传的毛病,碰到榆树汁,脸上就会疯狂长毛,”刘云也不隐瞒:“那夜躲避之地,就有一棵榆树。”
原来如此。
刘云啊刘云,历大难而不死,果然天赋异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