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奕清想起萧靖宥送走的那些商户,心中突然明了,“度牒是从商户那里借的?” 萧靖宥笑着看他,“果然瞒不住你,边境多佛寺,商户又多熟私藏度牒,有这些度牒他们可以少缴纳赋税,而我们有这些度牒,谁又能事后再找我们私发粮食赈灾的罪名?” 毕竟粮食都记名“捐赠”给僧侣了。 徐奕清眸光一转,与她四目相对,世子好看的轮廓在跃动的烛火中,有种神明般的出尘脱俗,一张口仿佛世间的真理都在她那端。他轻轻地吐了口气,“旁人也不是傻子。” 这种手段只是没证据而已,但有些罪也不一定需要证据。 萧靖宥收了笑意,看着徐奕清,“我敢做就没带怕的,父王习惯委屈自己,我跟他不同。要么轰轰烈烈的活,要么也轰轰烈烈的死。” 此刻的世子还不是梦中那位身居高位沉稳的摄政权臣,言语间难免带着少年气的张扬。但此话让徐奕清脑海里又浮现出梦中她惨烈而亡的画面,他的心情瞬间降到冰点,面无表情地说:“世子对我倒也是放心,什么都告知我,就不怕我反水告密,对你不利吗?” 萧靖宥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往徐奕清肩头靠了靠,“你不是问我为何带你来看灯会吗?” 幽幽的梅香顺着她的头发飘到徐奕清的鼻息之间,他的心跳加速了,缓缓侧过脸,直勾勾地盯着她。 萧靖宥却笑着后仰,与他拉开一人距离,展开手臂,身后就是灯火夜妆明的繁光。 “为我效力,与我共同治理这片土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