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鹤白玉佩的主人也有求我们的时候,真是可怜。罢了,我就听你一言,若是你真能帮我,到时候去父王面前,你才有资格索要你想要的东西。” 徐奕清低头,将冷笑掩在阴影中,郑重其事地跟呼延宝行了个礼。然后他侧身,指着远处的火光说:“王子也见到了,兴元县已是一片火海,你就算过了冰面,也抵达不了辽阳县,去往辽阳县的官道已被堵死了。” 呼延宝点头。 他自然是看到了,所以才会半途停下,才会在停下的地方遇见徐奕清。 徐奕清又说:“既然有人不愿意王子抢功,王子此时不如借道灵州,将钱粮运回北翟,解了民众之苦,反而更能凝聚人心。” 后面几句话呼延宝自然知晓,他的谋士给他原本的安排也是如此。 大王子自负这次能打安王府一个措手不及,但呼延宝的谋士并不看好。既然战争结果谁也不知道,不如做最稳妥的事情,直接抢了大楚就回,既安全又能挣民心。 但呼延宝行至中途,得到前方线报,大王子将安王困于辽阳县外栖凤谷。 呼延宝顿时就有些忍不住了。比起抢走一些钱粮,杀掉大楚的安王才能真正让北翟王庭臣服。他当即调转了行军路线,紧跟着呼延茂而来。 可万万没想到,兴元县被烧了。 徐奕清那句“有人不愿意王子抢功”,虽然没有指那个人是谁,但呼延宝已经把那人和大王子划上了等号。所有人都知道呼延茂就是大王子的一条狗,根本不算兄弟。呼延茂的一切行动都是大王子的授意。所以,肯定是呼延茂屠城烧城,防着呼延宝从后方跟来。 至于呼延茂是否会被困城中,年轻的小王子并没有往这方面想。毕竟呼延茂率领的部众人数不少,不至于在小小兴元县中埋伏而不能脱困。怎么看,都是这条狗听了大王子的授意,故意使绊子。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呼延宝也知道现在不是跟大王子直接翻脸的时候。 抢灵州就抢灵州吧,大不了他去灵州把那些城中的大楚人一个个都绑了活剐,把尸体扔回大楚羞辱安王府。 呼延宝心中有了决断,也不耽搁,直接让军队掉头。 但他没忘记徐奕清,鞭子一拖,就把徐奕清拖到马前,十分恶劣地笑道:“你也要跟我们一起去,等到屠城的时候,让你们灵州百姓看清楚,到底是谁给本王子带的路。” 徐奕清沉默着,没有挣扎反抗,小跑着亦步亦趋地随行在战马侧。 呼延宝很满意徐奕清这副奴才样子,他得意洋洋地扯着鞭子,特别是知道双鹤白玉佩是个什么东西后,他有种高高在上的凌虐的快感。 身后,兴元县的浓烟越飘越远,逐渐没入了夜色里。 料峭寒风之中,徐奕清的衣衫被风卷起,遮掩了他扣在掌心的细针。之前跟萧靖宥一同掉入水中,他身上的药粉几乎都毁掉了,兴元县中药品不齐,难以配置更有效的毒药。不过只是让呼延宝麻醉昏迷,他还能做到。 现在,他需要再接近一点,悄无声息地先刺中战马,待战马脱力倒地,呼延宝摔下马的瞬间,他再假装搀扶,将针刺入呼延宝的后颈。 这样一来,外人瞧着他并没有劫持呼延宝,可呼延宝却已经在他手里。 剩下的就是怎么利用呼延宝摆脱这群北翟人…… 徐奕清暗中谋划,却赶不及变化。毫无征兆的,北翟的铁骑突然万马嘶鸣,徘徊不前。 呼延宝同时脸色一变,目光森寒地盯着徐奕清:“你骗我?”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徐奕清伸手一扯马鞭,再电光火石地抽出了呼延宝的佩刀,将刀架在了呼延宝的脖颈上。他身上收起的杀戮之气猛地扩散开来,让周围的兵士都感觉背脊发凉。 不过眨眼功夫,呼延宝就从高高在上的统领者变成了被挟持者,他高声叫道:“你以为你跑得掉吗!” 徐奕清刀锋往里压了压,无所谓地笑:“有王子陪葬,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呼延宝随行的老者策马冲上前,距离徐奕清两三米的地方站定,焦急地说:“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徐奕清冷声道:“谁跟你自己人!” 老者急道:“我等目标是大楚,那大楚皇帝又跟你有仇,你还要帮那昏君不成?” 徐奕清反手一刀,一刀切断了背后欲上前偷袭的兵士脑袋,又快速回转刀锋,重新压住了呼延宝的脖颈。他低声冷笑:“大楚、北翟,我谁也不帮,但你言行不一,让人如何能信。” 老者没料到徐奕清看着文弱,居然有武艺在身。他赶紧挥手让旁边准备放冷箭的兵士把弓箭放下,害怕偷袭没成,反而把小王子当做了箭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