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六王子你,敢进来吗?”呼延茂诧异这么个少年居然认识自己,他平日里像是大王子的影子,除了这次单独带兵,几乎不出风头,甚至在王庭都城,认识他的都没有几个。这个眉目近妖的小小少年,如何得知他的身份?若少年是安王府的人,安王府的情报布局到底有多可怕,这一次,他们是否也早就知道北翟和京中的交易,反而守株待兔呢? 徐奕清却没有给对方更多探查的机会,他只上前说了两句,就再次转身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果然,这路大军的统领是呼延茂。 只要是呼延茂就好办,此人谨小慎微,一般不容易上当受骗。不过,谨小慎微也代表思虑过多,思虑越多的人,越方便吓唬。吓唬后再骗,却也更方便。 不过须臾之间,两人各有心思,也各有决断。 呼延茂抬头,嚣张大笑两声,说:“不管你是谁,你可看见我身后的万人部众。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城中还能有一个活人?” 徐奕清眼中冷芒微露,却也笑道:“我这城中的确已无活人,六王子难道没看见那道火光?” 突来的爆炸差点惊走呼延茂,他怎能不知前方一队探子都没了。他以屠城要挟徐奕清,却被徐奕清嘲讽,顿时心中堵了块石头般,怎么也不顺。 我在明敌在暗。 呼延茂不信邪地做了手势:“再探!” 立刻再有一队人马出列,这次他们没有快速冲入城中,而是亦步亦趋,投石问路。 徐奕清视而不见,甚至无所谓后方有敌人入城,他眼帘微垂,手拂过琴弦,铮地一声嗡鸣,又是一道火光冲天而起,一栋木制小楼也在爆炸声中轰然垮塌。 “退!” 呼延茂立刻下令,队伍有一半都掉头重新踏足了冰面。剩余一半留在岸上继续跟徐奕清对峙。 此刻,呼延茂走是不可能走的。没遇到敌人前后退还情有可原,如果面对敌人就这么转头逃了,他往后还有何威信可言? 冷不丁,呼延茂从马侧取下弓箭,满弓拉满,嗖地一箭头射向徐奕清。 徐奕清在他抓弓的同时,就扣了两根针,灌力弹出。 针尖撞上箭头,硬生生地撞歪了羽箭的方向,让羽箭擦着徐奕清耳边而过,半根没入了他身后的红漆柱子。 呼延茂沉默了。 他是王庭最好的弓箭手和大力士,这个距离如果他都射不中,想要远距离射杀徐奕清恐怕也很难。 徐奕清却又突然开口了。 “我带入城中一共两箱火药,你可以慢慢地找。” 按照军中经验,两箱火药最多布置四处爆破点。 如今已经炸了两次,剩余两次怎么够阻拦他们上万的部众。 呼延茂心中暗喜,却又立刻冷静。这种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敌方的道理。他因为城楼失约未点灯,已经失去过一队人马,又因为徐奕清的挑衅,他再次失去一队人马,他怎么能确认第三次不是徐奕清故意骗他? 这边呼延茂正犹豫,徐奕清却笑了起来:“怎么?这就怕了?你们北翟人真是兄友弟恭!六王子尽管在此耽搁,前方大王子不管出什么差错,也跟你无关了。” 有些事心知肚明可以,讲出来就不能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呼延茂心里暗骂了一声少年卑鄙,他前进不得、后退不能,既不想冒险,又不想背负对兄弟见死不救的名声。两难之下,他干脆铁了心点了三分之一的人马,摆好了阵势,如推动流沙的风,地毯式往前慢行。 要爆炸是吧,大不了他拿人命去堆,就算踩到陷阱,炸飞十几人又如何? 呼延茂这一次点了数百人齐头并进,总有没被炸到的人,可以活着包围徐奕清,将其生擒!他就不信了,短短时间内,兴元县能运送量大到覆盖全城的火药,给他设下全城范围内的陷阱! 正如徐奕清自己所言,他的确没有足够的材料来做陷阱,也没有足够的人手布置陷阱。 两箱火药是他可用的极限。 呼延茂这一次亲点的人马走在兴元县的主道上,半晌都没有动静。 很快,他们发现周围没有引线也没有任何火星子,立刻派人来传话:“王子,城中主道无碍!” 呼延茂心想,果然如此,区区小子,竟然还敢跟他玩空城计! 他立刻重整人马,再次分了两批入内,果然,就算他们占据了主道,进入了主道旁边的房屋,也再没有任何动静。 “空城计是吧?”呼延茂指着徐奕清,“不管你是何人,今日之辱,我记下了!” 徐奕清不动声色,慢条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