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细心地照顾徐奕清的起居,还时不时亲自下厨给徐奕清做一些北境有名的风味小吃。他为人活泼又开朗,干活利索绝对不推脱,很快就在王府混得脸熟,谁见了他都喊一声香儿姑娘。 刘香儿,这就是伯渊对外宣称的身份。 饶是枭卫去查刘家父女,也没查出任何问题。 萧靖宥桌上得到的资料显示,刘观是十几年前东南水灾的时候,跟着难民北上来到辽阳县的。他的妻子在水灾中去世,后来也没有再娶,独自一人抚养香儿和林子姐弟两。因为身无长技,他干过农活打过猎,几年前寻到机会跟着北翟商人倒卖域外的牛羊肉,后来有了稳定的肉源渠道,就开店做了家乡牛羊肉米粉的铺子。 连刘观本人的口音,一些出身东南的枭卫都证实说非常地道,那绝对是生活了几十年难改的乡音。 既然身份没有问题,萧靖宥就放心留了香儿在徐奕清身边。 一个侯府家的大姑娘,哪怕是庶出,也不该没有个贴身丫鬟。既然徐府不愿意给徐奕清找,那他就给徐奕清买一个。 卖身契还是萧靖宥亲自去谈的,原本刘观对于女儿卖身做奴这件事有些反对。不过萧靖宥说好是签活契,不为奴,也不为陪嫁丫头。待香儿年满二十后,可以自行婚配,婚后只要她愿意,也可以继续跟在徐奕清身边做嬷嬷。 至于月钱,因为契约签在安王府,就按安王府的大丫鬟月例,每个月十两银子,还不包括主家的打赏。 对于卖一碗米粉才赚一文钱的刘家,这价格显然很合理。 刘观犹豫再三,最后同意了签契约。 只是为了方便照顾女儿,他还是求了王府管家,看能不能在王府找个采买肉食或者清理杂物的活干。管家受萧靖宥示意,都一一答应了。 连刘香儿的弟弟刘林都换了身衣服,时不时充当王府门房对外采买的杂役。 萧靖宥说,刘家父女从冰河里救起徐奕清的恩,他来还。这种种事情,不过是刘家人该得的罢了。 伯渊眉飞色舞地给床上的徐奕清说这些的时候,萧靖宥正好掀开帘子进屋。 他解下带着寒气的斗篷,笑着从伯渊手里接过药碗,坐在床边问:“药都凉了,怎么不喝?” 徐奕清盯着药碗,像是看仇敌:“我伤的是腿,为何要喝药?” 这腿是他自己砍伤的,看着吓人,其实只是几天就可以养好的皮外伤,怎样治疗他其实心中有谱。 不过魏方在萧靖宥的示意下,还是给徐奕清开了活血化瘀药之外的补药。特别是一些镇静安神的药剂量还挺重,萧靖宥也是希望这小姑娘遇袭受惊后能有个好眠。 这些话萧靖宥没打算给徐奕清提。 他垂眸笑了笑,伸手拿勺子舀了药,递到徐奕清嘴巴:“小阿清,乖,张嘴。” 对于少年世子这种养小孩的方式,徐奕清选择自己伸手抱着碗,将里面黑色药汁一饮而尽。 萧靖宥也不恼,随手把勺子丢进空碗里,又伸手把一块蜜饯塞进徐奕清嘴里,笑了笑:“给你的奖励。” 丝丝甘甜在唇齿间化开,冲淡了药的苦味。徐奕清垂眸:“姨娘真的找不到了吗?” 萧靖宥收敛了笑容:“没见到尸体,总归还有希望。” 徐奕清低着头,萧靖宥心中愧疚感顿时上涌:“此事责任在我,我一定帮你把娘亲找回来。” “那何时送我回徐家。”徐奕清问到了重点。 他回来可不是为了在安王府养着的。 萧靖宥的视线落在徐奕清腿上:“等你伤好再说。在那之前,你就在王府待着吧,在那之后……”他话里有话,伯渊非常识时务地端了空碗出去。 萧靖宥这才从怀里拿出一块刻着沧字的小木牌,放进徐奕清手里:“沧行先生已经同意收你为徒了,但此事不得对外声张,二月二的考核你依旧要到场走个过场。” 徐奕清盯着木牌,一股闷气堵在胸口。 兜兜转转还得听那老混蛋啰嗦苍生大义!他甚至开始怀疑是沧行先生示意伯渊,故意用透露过往来引他留下的。 “怎么?不高兴?”萧靖宥观人脸色,淡淡地道,“你若不喜欢,不去也行,我答应过你,不会逼你。” 徐奕清闭眼,自己把闷气吞了,然后轻轻摇头,说:“不,我会去。世子上次说得对,女子不能在后宅短了眼界,不然一旦离家,什么都不会,连至亲都保护不了。” 萧靖宥唇边带着笑,这样一来,就算安王问起,他也有交代了。 他见徐奕清脸上阴郁之色堆积,又去门口转了圈回屋,变戏法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