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日来抓捕我们试试?” 还有人说:“我们只求一个公道,求一个说法,我们何罪之有,你们凭什么抓人?” …… 眼见学子们底气越来越足,衙役统领颇为头疼。 他当然知道最好别去碰这些精贵的读书人,但是王县令的话也不能不听啊! 这可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戚,他们这些小民哪里惹得起。 统领思及此处,心一横,说:“说这么多干什么,带走!全部带走!” 衙役得令,提着刀剑上前,按住一个秀才就往前推。 顾玉桥等人没料到他们真的动手,害怕之余突然间徐奕清将一个兵士推倒,有人做榜样,他们顿时恶胆边向生,几人一伙,缠住了动手的军士。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和衙役争斗,很快就见了血。 就在这时,王县令的幕僚飞跑而来,边跑边喊:“住手!都住手!” 但一群人打红了眼,谁也没听见。 徐奕清身形轻巧地让过几个拳头,倒是注意到了那幕僚。他心思一动,借着时机,靠近了站在外围的幕僚,暗地里一脚将人给踢飞。 幕僚身如断线的风筝,后背狠狠地撞向木材店隔壁的竹棚。 竹断棚散,巨大的响声终于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幕僚捂着胸口,忍着痛,从散乱的竹竿中狼狈地爬出来,几乎是跺脚大喊道:“都给我住手!” 统领赶紧上前,扶住幕僚:“大人。这些人抓还是不抓?” “抓什么人!都回去!”幕僚铁青着脸说。 统领也面有隐怒之色,这大冬天的把人喊出营地,啥事没做又喊回去,这是耍人呢? 幕僚说完,又迎向那些秀才,态度温和,“各位都是大楚重要的生员,不要为那些莫须有的事情伤了身体,影响来年的考举。虽然诸位岁考成绩不佳,但明年秋闱才是你们的主场,不是吗?” 幕僚一张嘴能说会道,受伤的学子立刻有人动摇了。 徐奕清见状,拉着顾玉桥,突然就地一坐:“我等身负朝廷功名,一腔热血报效国家。无奈奸人当道,世理不公,明明是我等受了委屈,反而还要被定罪折辱。我且问这世道可还有王法,这辽阳县县令可还知百姓父母官的责任!” 顾玉桥心思一动,也朗声道:“对,说抓人就抓人,现在一句话就喊我们回去,我等被定罪的冤屈,谁来说道?” 身边更多的秀才见状也坐了下来,纷纷嚷道:“请县令大人评理。” “大人今日不来,我们就不走了!” “这冬日严寒,也不能阻扰我等捍卫清白之决意!” …… 文人最看重风骨,比起金钱的利益纠葛,一旦涉及有辱清白之事,他们甚至能以死抗争。 幕僚被气得当场差点吐血,可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事态再闹大,恐怕安王府就要来人找他们要说法了。他赶紧提着袍服,一路小跑,回去找王县令了。 见那幕僚跑远,衙役还站在原地去留都不是,徐奕清偏过头,对顾玉桥低语道:“待会县令大人来了,顾兄打算说些什么?” 顾玉桥道:“当然是让范木材出来给说个清楚,有错认错,有罪担罚。” “没了?” “这本就是我们来此的目的。”顾玉桥说,“刚刚那官说得也没错,岁考只是一时,重要的还是明年秋闱!” 徐奕清心想,你要是知道明年考卷都被人改了名字替换,那还不得吐血气死。 他淡淡一笑,说:“顾兄此行目的,当然要达成,不过诸位同窗皆有损伤,少不得会影响明年下场的成绩,不让范掌柜赔偿你们些许,从人情上也说不过去嘛。” 顾玉桥从来没想过敲诈木材店掌柜,闻言都愣住了:“这……” 徐奕清笑道:“顾兄放心,有些话你不方便讲,我去帮你谈,总归不会让在场诸位吃了亏。” 这边徐奕清跟顾玉桥约好之事,很快悄然在学子中传遍。 有了顾玉桥这个领头人的认可,其他人对于徐奕清去交涉条件都无异议。 这些靠功名改变命运的平民,十年寒窗苦读,家中不免花销极大。虽然读书人向来不喜欢沾染铜臭,但那都是说给别人看的,真正涉及生活利益,谁不想凭空来笔银子,给家中减负。 他们甚至还对徐奕清这个“沧行先生弟子”百般感激,明明与他无关,却仗义执言,为众生奔走,一时间沧行先生大义的说法,流传得更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