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宥的少年嗓音压低,莫名的撩人。 徐奕清绷紧了唇线,心里暗骂,嫁你个鬼! 没待徐奕清发作,就听窗外传来安王的冷喝:“胡闹!” 紧闭的窗户被两名枭卫给支撑开,银色龙纹袍服的安王站在窗户外侧,眸色暗沉。 不知道安王在外站了多久听两人谈话,萧靖宥也不慌,只转身瞥向安王:“父王知道我的,我从不胡闹,我只做我想做的。” 安王侧眸,淡淡地扫了徐奕清一眼:“你以为今日被人撞见你们,本王就会改了主意,把她嫁给你,由你去庇佑她?” 萧靖宥抬眸:“是又如何?” 安王脸色顿时愠怒:“谁给你的胆子这般不顾伦常!” 少年仰头,尽显平日的张扬肆意:“她如今无名无分,我也算不得逾越。” 安王黑了脸:“你别忘了你是个……”他话到一半又吞了下去,终是叹息了一声。 “玉儿,你这是非要跟本王做对。” 萧靖宥正色道:“父王,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我们的问题,本该自行解决,岂能让一个小姑娘来承担。你既不愿,我庇护她有什么不对?” 安王不想在旁人面前提到那事,沉着脸:“你出来再说。” 萧靖宥却执拗地看着父亲:“恕难从命。既然我受命将她完好地带回来,我就要保证视野所及的地方,她能有一方安稳的天地。” 安王揉了揉额头,突然想把这倔牛似的孩子给丢回娘胎。 徐奕清也有些目瞪口呆。 他在梦中见多了萧靖宥毒舌不饶人的场景,见惯了未来摄政王大杀四方的戾气,也见识过萧靖宥愁闷苦恼月下饮酒的孤独。 就算是现实中,近日来相处,萧靖宥也是风流肆意的,何曾像现在这样如孩子般跟父亲置气。在安王爷离世前,少年世子果然还只是少年,赤子心望之俨然,即之也温。 徐奕清垂眸,目光里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门外却没有发现屋内闹这一场的动静。 只因为王氏看着一位素衣妆艳的娇美夫人正缓行而至。人未到,对方傲慢的声音先传了过来:“小姑这是在急什么?” “娘——”王姑娘见到来人,顿时跑过去,扑进了妇人怀里。 邢氏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这孩子,都说了不要凑到姑母跟前添麻烦,你怎么就不听话?没见着你姑母为了她家的姑娘都焦头烂额了吗?” 说完,她又轻轻地摇头,说:“谁家没几个糟心的孩子,要我说啊,有些贱坯子的种,一开始就不要留下,横竖都是不省心的。” 王氏懒得理邢氏,这女人平民出身,低俗小气,高嫁到王家的旁支,都是烧了高香的好运。以往还在京城那会儿,邢氏看着王氏都是阿谀奉承的笑容相迎,如今眼见徐家落魄,倒是鼻孔朝天,装模作样起来。 她思及此,呵呵了声,翻了个白眼说:“站着说话不腰痛。” 邢氏装作没看见王氏的脸色,悠悠地说:“像我们家啊,虽然老爷的官职不高,但他可从来不会招惹些不三不四的人上门。” 王氏将邢氏上下打量了一番:“是吗?我还以为已经招惹了?” 邢氏学问浅薄,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到回味了王氏的眼神后,才瞬间变了脸:“你说谁呢?” 王氏嗤笑:“我能说谁,自然是某些眼过头顶的东西,这么有本事,回京去嘚瑟啊。” 邢氏的脸色顿时垮了。 谁想在这荒芜的北方孤城待着不成,能回他们早就回去了! 眼见母亲要跟邢氏吵起来,徐奕瑶上前一步,对邢氏行礼:“表舅母,这里是安王府,来者是客,我们还是给王爷几分薄面。” 邢氏到底小门小户出身,没多少见识,完全无法理解普通人和王府的门第之差。她心里还有些不屑,什么安王,都是自家老爷监视的对象,哪天惹恼了他们不高兴,让老爷给娘娘书信一封,准让这王府没好果子吃。 她目光短浅,不知道审时度势,只知道狐假虎威。被皇后派来这边监视王爷,她就认为他们家有莫大的权力了,这世间除了圣上,还有谁能大过皇后娘娘? 不过小辈开了口,她也不便多言,冷哼了声,打量王氏:“我是没什么资本嘚瑟,不过总比有些人家好,为了换根高枝攀,自家的闺女送上门,给了亲爹又给儿子,真是物尽其用。” 她这么一开口,王姑娘瞪向王氏母女的眼神,也带了轻蔑。 徐家人真不要脸! 王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