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在皇帝耳边吹耳边风,那当然会。 萧靖宥跟他可是有断指之仇! 不过,此刻这大太监只想远离安王府,他对夜隐卫催促道:“先回驿站,你们守好出入口,明日协助王县令。” 夜隐卫称是,王县令这才皮笑肉不笑地对安王抱拳:“王爷,有劳了。” 安王起身,清风玉竹般不染丝毫尘埃,他淡淡地扫了王县令一眼:“明日事明日办,今夜县令还请继续留着,为王妃哭灵。” 王县令也不敢把人得罪狠了,虽然他被派驻到辽阳县,就是王皇后给安王找不痛快的。 他向来圆滑,能屈能伸,这种时候当然做出了凄凄惨惨戚戚的哀伤姿态:“王爷节哀,臣等自然会为王妃送上最后一程。” 安王抬眸,看向灵位,不再言语。 哀乐渐起,众人哭泣,这其中又有几分真心。尽管知道这样,安王心想,王妃在世时向来爱排场热闹,这人间最后一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感到寂寞,这是他最后能为她做的一件事了。 魏方将萧靖宥拉到王府僻静处,在枭卫的手势下,确认远离了宫里那群人后,才将徐奕清说的事情,细细给萧靖宥说了。 适才还怒气冲天的少年,此刻却沉静异常,听完之后,沉默许久。 魏方观察萧靖宥神色,说:“我以为你真会砍了那阉贼。” 萧靖宥冷笑:“他不配。” 他淡声说:“不过吓唬一番是少不了的,否则人人都当我安王府好欺负不成。” 魏方沉默站在身侧,看着少年清瘦的轮廓,想到世子身上那些隐秘,目光略微有些心疼地落在白衣少年身上:“其实你……不必负担太多,万事还有王爷。” 萧靖宥眸色微沉:“若是父王不在了呢?” “世子慎言!” “你不用骗我,崔景玄出去两年未归,定是寻药艰难,父王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魏方还欲再言,却见白衣少年摆了摆手:“不管是父王的命也好,还是粮也好,我想要的,尽管抢来便是。” 至于结果如何,与他何干,人在世间走一遭,若不全力以赴,岂不是浪费这岁月光阴。 这边萧靖宥抬手召唤枭卫,王县令哭了片刻,却悄然退出了人群。 他心里总觉得不对劲,萧靖宥纵然再风流不羁,不至于在这种事上分不清好歹。若真是这种窝囊废,京中的娘娘就不会这么防备。 那魏方定然还有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悄悄地告诉了世子。 可他们说的什么呢? 王县令心如猫抓,恨不得插翅飞到萧靖宥所在的地方。 他缓步在回廊间,摸着下巴思索找个什么理由去接近世子,这时候却见侍女引着一个微胖的小姑娘走来。 “徐姑娘,灵堂在这个方向。” 王县令眼前一亮,莫非这就是那徐姑娘! 他故意放慢脚步,跟徐奕清擦身而过,然后装作不经意间,撞了上去。 徐奕清身段虽高,但到底是少年单薄,王县令这个肥肠满肚腹的体格撞上,顿时让他身体一歪。 “啊!抱歉。” 王县令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赶紧止步,看着徐奕清:“你是谁家的丫头?怎么在这处?” 徐奕清垂眸,藏在暗处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阴沉的笑。 这梦中的老熟人居然在此,倒是省了他引其单独出来的麻烦。 他扶墙站稳,低声道:“回大人,我是徐家的。” “徐尚书的姑娘?”王县令问。 徐奕清点头,又摇头:“叔祖已经辞官,如今是白身。” 王县令亲切地道:“你是徐二公子的姑娘?别怕,我在京中时,跟你叔祖算是同僚,他也经常照拂于我。你也可以把我当做长辈,别见外。” 徐奕清点了点头,没说话。 王县令又问:“丫头怎么自己去灵堂?你家大人呢?” 徐奕清又道:“我姨娘受了伤,在听风苑休息,本来阿爹让我待在院中,可我今夜被世子所救,于情于理,都应该出来为王妃送行。适才魏大夫为姨娘看诊后,姨娘已安然睡去,我此刻出来应该没太大问题,就是不知道是否来晚了?” 他说得合理,世子,魏方……人都对上了。王县令点头,确认了这姑娘就是跟世子有交集的人。 县令不疑有他,保持和煦笑容说:“不晚,我也正要过去,我与你同行吧。” 徐奕清的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意味不明,他淡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