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几个大菜,喝的此般模样?” 闻得声音,孤僧瞎笑道:“原来是步师爷,孤僧瞎这厢有礼了。”说着双手合十,又对着他唱了个喏。 步傑无奈一笑,就对俞四和涂七娘说道:“俞四哥、七娘,已然这个时辰了,怕是你俩还未用饭,快早些回吧,瞎子交给我便是。” 俞四笑道:“那成,你也注意着些,这瞎子可不是咱们从前认识的小瞎子了。” 而涂七娘也气道:“步师爷,若这瞎子再敢胡言,你只管将他丢于臭沟里,休要去管。” 步师爷、俞四听后,皆是笑了起来。而孤僧瞎却登时不满,说道:“你这小娘子,只怕日后有了男人,倒会追着俺瞎子谢恩呢。” 臊的涂七娘上前就踢了他几脚,但看其窘态百出的躲闪着,也不由有些好笑。随之又同步师爷招呼一声,就跟俞四上了马车,往东转进街巷而去。 见二人离开,步师爷便也扶着孤僧瞎,往村北了源寺方向去了。路上想起他同涂七娘的戏言,又感好笑,就问道:“瞎子,何时你那寺庙里,竟有了拉媒保纤这一课?” 孤僧瞎笑道:“步师爷,瞎子不仅与人保媒,还为咱们私塾举荐了一位先生呢,到时你那好酒好菜,可不要对俺吝啬才是。” 步傑笑道:“若果真如此,那时咱定陪你喝个痛快。” 孤僧瞎立时来了精神,说道:“当真?” 步傑只当玩笑,便应承道:“自然。” 孤僧瞎嘿嘿笑道:“还是同步师爷一起有乐,那俞大户正经人一个,实在无趣。” 步傑遂打趣道:“瞎子,你好不厚道,这些年也得亏俞良哥顾着你才是。” 孤僧瞎尴尬一笑,说道:“步师爷,你也不厚道,瞎子瞎说,你就当真,俺虽眼瞎,心里却亮堂着呢。” 步傑不由叹道:“瞎子,这世人说的装疯卖傻,便是你等人吧。” 孤僧瞎笑道:“步师爷,点破不说破,你也不讲究。” 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待走过不远,步傑又道:“瞎子,我看莫要回寺中了,此时离上课还早,不如去私塾坐上一坐,喝杯茶怎样?” 孤僧瞎忙摇头道:“不去,不去。” 步傑就戏谑道:“莫不是你当年背着俺们几个,偷过小尼姑,怕了那里不成?” 孤僧瞎登时面红耳赤,便急声道:“步师爷,休要取笑俺瞎子,这玩笑可开不得。” 原来那私塾所在之处,原本为一尼姑庵,坐落鹰嘴崖村东。却在二十余载前,不知为何,竟一夜之间尼去庵空,后来方被改为村中学堂。 见他如此囧相,步师爷不禁忆起年少时,众多玩伴于尼姑庵外的恶作剧。那会儿,孤僧瞎还是一个清秀小沙弥,因打小同村中孩子长大,了源寺的大和尚又管教不严,故玩闹的十分有趣,当着小尼姑的面,没少被戏耍一番。 想起这些,步师爷心中虽觉好笑,却也不由感慨,竟一晃人至中年了。再看孤僧瞎这肮脏之相,哪里还有当年的半点模样,也就不再调笑于他。 便这般,两人一路搭着话,不时就来到了源寺外。而此时的孤僧瞎,经北风一吹,更是酒劲上头,不但迷糊起来,且站立不稳,步师爷好不容易才将他搀扶住。 这了源寺,不知建于哪朝哪代,只晓得年月甚久,坐落村中之北,于落因谷外、鹰嘴石下。曾香火旺盛时,僧众达十余人之多,后来才慢慢败落、萧条。 孤僧瞎自小长于寺中,至于身世出处,又来自哪里,一概不知。据村中老人所言,一日,被了源寺的大和尚给抱了回来,待其师傅圆寂后,整个寺中也只剩得他一人。 只见,了源寺外的牌匾早已破旧不堪,四周墙皮斑驳,处处泛着青苔。而山门殿内的金刚、力士,也是蛛网结遍、东仰西歪。 再进得内去,到处荒草丛生,除了大雄宝殿还相对完好,其余皆已坍塌过半,无一处不蒙尘杂乱,可见不是一般败落。却惟有晨钟尚在,或许来了兴致,仍能时而撞上一回。 等步师爷将孤僧瞎,扶至一处破旧僧舍,又安顿他躺下,正欲离去时,却被其抓住不放。于是就笑道:“瞎子,咱已将你送回来了,还待怎样?” 只见孤僧瞎一副醉酒之相,口中嘟囔道:“本是宿债孽缘起,终使儿女空对望,步师爷,不如早些去了吧。” 步傑顿然一怔,随即眉头紧锁,不悦道:“你这瞎子,又胡言语甚么。”便也不再理会,径直离开。 却是在回去路上,却不知怎的,竟因孤僧瞎一句无端之话,心中莫名的不适。反复思量着也不得其意,直至闷闷来到了尼姑庵。 这座庵堂,坐落村东河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