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三点,象水湾,傅钰已经对着傅琴闹了好几个小时,话里话外,只强调一句话,她心爱的哥哥,就快要被别的贱女人拐跑了。 傅琴穿着一袭紫红睡衣,齐耳的短发,打着卷儿,懒懒的窝在她的耳后,表情慵懒,像是一点也不觉得心烦。 只是她那暗藏在发丝里,微眯的眸,袒露了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她看见那个人了。 二十年过去了,那个男人居然有儿有女,过得顺遂如意,生活安稳的不得了。 想到这里,这只被傅琴握在手里的高脚杯,被不断握紧,直至……断裂。 杯头倾斜而下,里面的红酒瞬速洒了一地,染红了傅琴纤细白皙的脚踝。 鲜红的颜色,很快打湿了白色的羊毛地毯,像极了那个该死的那人的血,美妙极了。 还在对面吵吵闹闹的傅钰,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止住了闹腾。 和身侧的宋姨不同,傅钰非但不往前关心,反而后退两步,漠不关心。 宋姨立即从柜子里翻来药箱,给傅琴消毒包扎,期间不断叮嘱,“夫人,您别动。” 她急切的样子,比之傅钰,硬是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画面。 十分钟后,宋姨终于替傅琴处理好伤口。 全程她没有坑一句,平静的仿佛那伤不是自己的。 宋姨看在眼里,无声叹息。 最后还是傅琴叮嘱她,不用忙了,快去休息,宋姨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见傅琴没事,傅钰继续纠缠。 “妈,我哥这么对我,你就不管管他吗。” 傅琴望着傅钰,这个自己曾经无数次想要溜掉,最后因为各种原因,被迫生下来的孩子。 二十年来,她被自己养育的亭亭玉立,娇媚动人,但似乎也只是如此。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傅琴走向旁边的花瓶,花瓶里插着许多的花束,看起来十分新鲜有活力。 许是觉得这花束的叶子太多了些,傅琴干脆找来剪刀,进行修剪。 傅钰并不在意她妈妈在手受伤的情况下,还要修剪什么破花,她只想让陶弘毅回到自己身边,哪怕他从没有来过她身边。 “妈,我怎么才能让他喜欢上我啊,你快帮帮我啊。” 傅琴见着绿叶,声音舒缓而轻柔。 “你明明知道他不可能喜欢上你。” “可是我喜欢他啊。” 傅琴将一株略显破败的花剪掉,只留下了它的根茎和叶子,隐藏在花枝的底下,衬得上方的黄花,愈发娇艳。 傅钰就按傅琴永远这幅不缓不慢的样子,心中焦急。 “妈,你说好的要帮我的。” 傅琴拎起手边的小水壶,给稍大的花朵上洒了洒水。 “你这个忙我帮不了。” 傅钰听不进去,重重拍向了傅琴放花的桌子上。 那刺耳又突兀的声音,让原本静谧的夜空,变得焦躁不已。 “你就不想帮我,你还是我妈吗,你要是我妈,你为什么不肯帮我。” 傅琴却道,“你让我帮你,只是嘴上喊几句而已吗。如果这世上的事都那么简单,那穷人只用朝天上喊几句,是不是就能有钱了。” 傅钰双手环胸,“我没出力吗,一天天的,你总爱跟我说些有没得歪理,我只是想让哥哥喜欢我,我有什么错。” “你让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喜欢你,这还不是错吗。” 听到傅琴的话,傅钰笑了,笑的可笑又不屑,完全没有白日里的柔弱优雅。 “妈,您听听您说的什么话,您确定不是在跟我搞笑吗。” 傅琴瞥了一眼傅钰,眼神凉凉的,不知道什么意思。 但这一眼,却让傅钰打了个冷战。 良久,傅琴道,“追陶弘毅的事儿,你自己想办法。” 傅钰捏着指头,微微用力,几秒后,神色平缓,“好的。” 夜幕还在继续,虽然傅琴拒绝得了傅钰,但傅钰似乎铁了心的不让她睡。时不时的,就问她一些无足轻重的问题。 她也不管傅琴回不回答,就是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时不时的来一句。 这让握着剪刀的傅琴,指关节发白了,都毫无办法。 许久,她叹气,“你今夜非要跟我过不去。” 傅钰装傻,“妈,你说的什么话,你又不肯帮我,还不许我宣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