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木婉宁还在专心画镜头,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空旷的房间,吵闹的铃声,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木婉宁放下触电笔,抓了把头发,点开了那个似曾相识的陌生来电。 “喂,你好。”手上还不停的划拉着屏幕,放大放小,检查画面问题。 停在木婉宁公司楼下的陶弘毅,抬头看着玻璃里,戴着眼镜一脸认真的木婉宁,有些心疼。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加班?” 听了电话里的声音,木婉宁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回答:“工作没做完。” 陶弘毅:“饿了吗,要不要吃宵夜。” 他这是要约她吗,木婉宁伸了个懒腰,说道:“可以吃点甜点。” 陶弘毅:“好,你下楼右拐就能看到我。” 木婉宁保存了图稿,收拾好东西,关上了公司的电和门,一出来果然就看到了陶弘毅站在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前面。 木婉宁挑眉,“这是你的车?” 陶弘毅点头:“嗯。” 看来发展不错,木婉宁心道。 两人上了车,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十几分钟后,晚上营业的甜品店没找到,二人改道去了KFC。 二人桌上,木婉宁望着面前的可乐和全家桶,等待着陶弘毅先开口。 “身上的伤好些了吗?”陶弘毅问道。 木婉宁点头:“嗯,已经不痛了,谢谢你那天带我去医院。” 陶弘毅摇头,“没事,你不用跟我客气。” 听到陶弘毅这句话,木婉宁的心里忽然就有点想笑,她故意翻出手机的扫码系统,朝着陶弘毅的方向说道:“你付款码给我,我把手术费还给你。” 陶弘毅的脑子停顿了几秒,依言找到了付款码。 木婉宁内心冷笑,还真敢收啊。然后弯腰扫码,随后“哗啦”一声,提示着钱到账的信息。 木婉宁提醒道:“那天你还帮我买了水果和粥,我也一起转给你了哈。”说着就又转了两百。 陶弘毅彻底僵住了,他脸色发白,寻声问道:“婉婉,你这是要跟我彻底断了关系吗。” 木婉宁面色冰冷,止不住嘲讽:“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倒打一耙玩儿的遛啊。”五年了,他还跟她玩儿这套,不觉得迟了吗。 她从全家桶里挑了根鸡翅,慢悠悠道:“说说吧吗,这五年你都干嘛了。” 陶弘毅望着木婉宁的脸,相比之下,曾经的婴儿肥已经消失了,变得愈发精致美丽,只是他该从何说起呢…… 五年前,外婆因病离世,离世前,外婆怕无人照顾他,在万般无奈联系了远在美国的陶潜。也就是那个生了他,又抛弃他的父亲。 陶潜坐飞机来的时候,已是半夜,陶弘毅守着外婆冰冷的身体,在殡仪馆打着寒颤,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个平时不怎么接触的亲戚。 亲戚们看到他,谁也没有多言,但还是有人小声的告诉他,“小毅,你父亲来了。” 那是陶弘毅第一次见到父亲。 陶潜来的时候,一身黑衣,脸上带着墨镜,浑身散发出冷若冰霜,生人勿进的压迫感。 陶弘毅看着他放下手里的康乃馨花束,然后笔直的走到他面前来,无声的看了他几眼,随后道:“你长得很像我。” 陶弘毅直直的盯着他,他能清晰在陶潜眼中看到陌生、厌恶以及眼底的从失望。 那一刻,陶弘毅是痛苦的,不仅仅是因为陶潜18年的从不出现,更多的是曾几何时,内心渴望,不断塑造的父亲的形象,在看到陶潜后被彻底幻灭。他这才明白,原来他的出生,是不被人期待的。 几天后,陶弘毅被陶潜带到了美国,陶弘毅试图反抗,却并未成功,毫无疑问陶潜是暴力且冷漠的。 为此陶弘毅不止一次在陶潜面前表达过不满。 他还记得在他们即将出国的前一天,陶弘毅梗着脖子说不去的时候,陶潜一脚将他踹趴在地上,然后扯出腰间的皮带,动作狠厉的往他身上抽的情景,冷酷无情又决绝。陶弘毅从未想过,他会有这样的一天。 他大声质问陶潜:“十八年来你从未管教过我,甚至从未养过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骂我,陶潜你算什么玩意儿!” 这话彻底激怒了他,身上是陶潜穿着皮鞋,一脚又一脚踹向他的吃痛。然后在他彻底无力反抗时,陶潜拖着他的衣领,对着他说吗,“我无数次祈祷你死,可能为什么偏偏就是要活下来啊” 这句话给陶弘毅的印象无疑是巨大,又具有毁灭性的。 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