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不单单是朱瞻墡,朱瞻基也一样,双目之中充斥着怒火,这个佛兰西的疯王践踏了郑和的尊严也践踏了大明的尊严。 “他们为何要如此对郑和?” 那跪着的人支支吾吾的说:“据……据说,因为郑和大人是太监,那个疯王非常感兴趣,就……就……想研究。” 朱瞻墡的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怒火,郑和收到这般屈辱,他现在只想给郑和报仇。 你没办法和疯子讲道理,或许只有大明的炮火才能让他清醒。 “后来你们救出来郑和的。”朱瞻墡的声音压的很低,尽可能的保持了冷静。 “郑和大人一被就好些年,我们派出船只原路返回寻求支援但是了无音讯,后来候显公公想了办法去联系了英歌兰国,当时两国正在交战,就想着联合他们去打佛兰西,没想到英歌兰更加可耻,他们假意和我们合作,花钱从佛兰西国王那里买回了郑和大人,但是却并未将郑和大人交给我们,而是让我们以战船交换。” “我们不得已与之交换,但是等到郑和大人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折磨成了这样,不知道是佛兰西人还是英格兰人所为,而且我们的战船也只剩下了三艘,无力反攻。” “郑和大人的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当时腿上都已经生了蛆虫,候显公公让我们带着郑和大人返航,但是郑和大人强撑着说要继续航行,他相信殿下的话,这个世界是圆的。” “候显公公并未随着一起回来,而是在一座小岛上扎了下来,连同八百将士一起,让我们用一艘船先带着郑和大人走,他说若是走了一圈能回大明,请皇帝出兵,让辱我大明者受到惩罚。” 说着那人狠狠的将头磕在了地上,泪水夺眶而出:“请殿下出兵,为郑和大人报仇,为大明将士报仇。” 朱瞻墡紧紧的握着拳头,不自觉的竟然渗出血来,郑和这些年遭受了多少非人的待遇,英法之无耻已经超出了常理所能容忍。 朱瞻基喊道:“先叫人喊大夫来,给郑和看看。” 船队的人却说:“郑和大人从出发开始身体就越来越虚弱了,两月前开始只能卧床休息,茫茫的大海上物资有限,我等缩衣节食,郑和大人却也难以进食,已经好一段时间了,全靠强撑着。” 朱瞻墡看着床榻之上说不出话,身子也几乎动不了的郑和,满是心疼,眼中噙着泪,他看着郑和那充满希望的眼神,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 “这艘船还能开吗?” 朱瞻墡忽然的问题让沐斌一愣,但是马上接上话:“船体破旧,但是主要是老化,并未有严重破损,蒸汽机多年未用,之前靠着风帆,我等遇上之后尝试了一下应该还可以用。” “马上命人检修,立刻出发前往广州府。” “殿下! ”沐斌不知道为什么朱瞻墡要在这时候开着这艘船去广州府。 “按我说的做!” “是……是。” 朱瞻基拍了拍朱瞻墡的肩膀说:“瞻墡莫急,你现在是想做什么?” 朱瞻墡看了一眼郑和,转过头来说:“大哥,当初郑和出航之前他相信天妃会迎他归来。” 他要将这艘船开到广州府去,开到香江港去。 “殿下,船可以发动。” 不一会沐斌回来了。 朱瞻墡直接下令:“战船起航,蒸汽母舰战斗群护送,前往香江港。” 刚刚靠岸的舰队再次出发,于此同时,朱瞻基将郑和的消息也命人先传向了京城,自己这是随着朱瞻墡一起前往香江港。 朱瞻墡守在郑和的身边,郑和现在只有身子几乎是动不了了,朱瞻墡懊悔的说:“都怪我,都怪我,我若当初不和你说那样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方才那位讲解了全部过程的士兵说:“殿下,郑和大人从未怪罪殿下,郑和大人顺着殿下说所说的航线行驶,经常想起殿下,总是说殿下若是也在该多少,殿下应该也想见见这番风景,被抓后没了舌头说不出话了,用嘴咬着笔给殿下写了一封信。” 朱瞻墡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信,打开一看,字迹歪歪扭扭。 珠江郡王殿下轻启: 微臣见海波辽阔,望殿下也能得见。 非常的简短,当时郑和想要写下这几个字已经非常困难了。 他受了那么多的屈辱,但是在他心中那远航的梦想仍旧远胜过身体的困顿,那大海的风景才是他所追求的一切。 朱瞻墡将信件握在手中,郑和从未怪他,便是遭受了这般身体上的折磨,郑和也从没怪过他,这反而让他更加良心难安,一直守在郑和的床榻之前。 第二天的清晨,天刚蒙蒙亮,朱瞻基走上了甲板,却见到朱瞻墡早已站在船头之上。 “船头风大。” 朱瞻墡似乎没听到朱瞻基的话一样,呆呆地站着,海风吹过,冰寒刺骨。 “一夜没睡吗?” 朱瞻墡点了点头,朱瞻基关切的说:“别累坏的身子,你现在身上的担子……” “大哥。”朱瞻墡打算了朱瞻基的话,朱瞻基有些疑惑的看着朱瞻墡。 朱瞻墡依旧目视前方,直面冰冷的海风说:“大哥,我要去给郑和报仇。” “佛兰西和英歌兰辱我大明,辱我使臣,这个仇一定是要报的,你放心大哥和你一样的想法。” 朱瞻墡深知朱瞻基的为人,佛兰西和英歌兰距离大明千里迢迢,想要打过去不是简单的事情,漫长的距离,注定了补给的困难,很大程度会是消耗巨大的国力而无回报,到时候朝堂上的诸臣一劝,朱瞻基是个很会权衡利弊的人,他不可能不顾及朝堂上的意见。 朱瞻墡意味深长的说:“大哥,这两年总是有人拿我和你做比较。” 此言一出,朱瞻基的表情变得严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