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的人听了时常还觉得扎耳,据儿臣了解当日陈赟言语之中对珠江郡王多有不敬,一口一个谋反,一口一个祸乱超纲。” 朱高煦为什么替朱瞻墡说话?今天文臣攻击的是朱瞻墡,以前没事就攻击他,不得趁这个时候旁敲侧击一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汉王爷,此言差矣,我等为陛下之臣子,带着官帽就得为陛下做事,秉公谏言是我等的职责,若是人人都能如珠江郡王一般,我等说的不顺他的心意便打一顿,听说当日甚至还要拿永乐大帝剑砍了陈赟的脑袋,若如此,还有谁敢谏言,难不成让陛下的朝堂上只有虚与委蛇,拍马熘须之徒?” 汉王爷依旧不是文臣的对手,只得勉强回话:“谏言归谏言,说话不要那么难听不行吗。” “汉王爷嫌我等说话难听,但是忠言逆耳,若王爷喜欢听好听的,不如去馆子里面听曲子,听闻汉王爷前几日又花钱包了楼,整夜靡靡之音,还请汉王爷先正自己的言行再替他人辩驳吧。” 自己惹了一身骚,真想揍一顿对方,但是强忍了下来。 “还请陛下,惩戒珠江郡王以及妖书作者文达。” “还请陛下,惩戒珠江郡王以及妖书作者文达! ” 众人齐声高喝。 朱棣终于是开口了:“众卿之意朕已明了,朕素来对于言官谏言大开方便之门,纵使有些如汉王所说一般用词不当,朕也未曾多加怪罪,同理于民间也当开言路,对于民间之书多些宽容,朕已下令【起源】全部焚毁不得再刊,文达冲入广东藩司军队。” 朱棣的话先给文达做了处罚,对于此事下了一个基调。 朱棣环视一圈众人都无接话,接着说:“高炽。” “儿臣在。” “瞻墡是你的儿子,你说该怎么办?” “回父皇,瞻墡行事粗放,有违规矩礼法,儿臣已经命人将之关入宗人府,现在每日吃斋念佛,在祖宗牌位面前供奉,诵读经书,修身养性,还望父皇看着瞻墡年轻的份上,酌情减免责罚。” 朝堂一片安静,此时陈赟被人扶着走了出来。 “陈郎中,你都伤成这样了,就先休息吧。”边上有人劝着。 “我为陛下臣子,得替陛下分忧,身上虽有伤,只要不妨碍我先陛下谏言,我就得来。” 苦主到场了,陈赟自己开口说:“陛下,臣身所受之伤并不算什么,于国而言,珠江郡王殿下肆意僭越,藐视礼法,不将陛下放在眼中,恃宠而骄,居功自傲,此风气万万不能涨,否则真有倾覆朝堂之征兆,恳请陛下下旨,褫夺珠江郡王封号领地,权势,贬为庶人,流放千里。” 此言一出,平日里好脾气的朱高炽怒目而视看向了陈赟,若凶狼勐虎,怒意似惊涛而来。 满朝文武第一次见到这位笑呵呵的仁慈太子露出如此凶狠之面容,那凶悍威严,比之陛下丝毫不让。 朱高炽环视一周,满朝文武皆骇然。 他的眼光扫视过所有的朝臣,陈赟这般说法,定然是有预谋。 谁要针对我儿子?! 好大哥朱瞻基马上站出来说:“陛下,珠江郡王南定有功,多有奇谋助国,不可单论其过错。” “有功若可抵过错,功臣再无所顾忌,还请陛下惩戒珠江郡王,褫夺珠江郡王封号领地,权势,贬为庶人,流放千里,文达写下妖书祸乱百姓,请陛下斩其首示众。” 这次跟着附和的大臣几乎没了,毕竟朝堂上的文臣大部分是朱高炽一派的,这是要将朱高炽的嫡子贬为庶人,这有点过了,这不是摆明了不给太子台阶下吗? 一时间朝堂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你要这么搞触犯的利益面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