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如此行事万万不可啊。”刚回军营得知了朱瞻墡行事的英国公张辅便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 建军太监马祺却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殿下,英国公这是说您做的不对,没合他老人家的心意。” “你……”张忠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这就要拔剑。 张辅忙拦住了他,老将军总不能被这么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所惑吧。 朱瞻墡冷眼瞧着马祺:“马监军,你若如此行事说话,我可要参你一本了。” 马祺忙赔笑:“是马祺多嘴了,还望殿下海涵。” 张辅则继续劝戒:“殿下,现在跟交趾有商贸往来等同通敌啊,万万不可啊。” 通敌这话说出来是非常严重的,这等于给朱瞻墡按了罪名,若非实在没办法了张辅不会这么说,马祺在边上笑呵呵的看着,想看看朱瞻墡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在通敌?” “臣不敢!” “常人说事不过三,我这里只有事不过二,但凡有下一次,那就请老将军解甲归田吧。 “诶。”张辅满脸哀愁,低头叹气退了出去,一挥袖啥也不管了,自己回到营帐,张忠也跟了上去。 “你跟我来做什么?殿下又没让你走。”张辅瞪了眼自己的儿子。 “殿下怎会如此湖涂,肯定是被马祺蒙蔽了。”张忠始终不相信朱瞻墡这样帅气的人会做这样的浑事。 “滚回去。” 被训斥了一顿,张忠又回到了营帐内,马祺满脸奸笑的看着他,看的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打算招安交趾黎朝叛军,马祺你意下如何?” “殿下高瞻远瞩,跟着殿下去做肯定没错的。”马祺依旧是那副笑容,他这样的人不管是非黑白,打仗胜负他也不在乎。 “张忠,你什么意见。” 张忠便也直言:“微臣意见不变黎利不可能被招安。” “上次没听我说话吗?我要招安的不是黎利,而是他的部下。” “只要黎利在,叛军就一直在。” 朱瞻墡否定了他:“不,这你就错了,一个好汉三个帮,没了帮手黎利啥也不是,我要各个击破,今日我会拟一份招安令。” 见朱瞻墡心意已决,张忠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他的父亲已经被请回军帐了,他不能走,不然这个马祺不知道又要给朱瞻墡灌什么坏水。 一想到招安,朱瞻墡就想到了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梁山好汉都能被招安,你交趾一群叛军为何不行? 心念一动,说道:“小生,笔墨纸砚。” 正在朱瞻墡要动手之时,郑和重进了营帐,此时的他得知了张辅将军被带回了营帐,有些怒气。 “殿下……” “若是来求情的就不必了,英国公位高权重,对我出言不逊,略作惩戒罢了,若是人人都敢说我通敌,我如何节制兵马。” “可……”郑和无奈便也只得候在一旁。 朱瞻墡拿起了笔,想了想,挥笔写下。 “人之本心,本无二端,国之恒道,惧是一理,做善则为善民,造恶皆为叛逆,大明用仁义以治天下,公赏罚以定干戈,求贤未尝少怠,爱民如恐不及,遐迩赤子,切念黎利,黎饿,阮廌等,素怀忠义,不施暴虐,归顺之心已久,报效之志凛然。虽犯罪恶,各有所由,察其衷情,深可怜悯,特命交趾建军太监马祺携带此诏书,叛军所犯罪恶,尽行赦免,封黎利为交趾宣承布政司都指挥使司指挥佥事,阮廌为交趾宣承布政司右参议,黎饿任清化府知府,其余大家人等,皆有封赏。” 朱瞻墡写下这一大段话,用的还是瘦金体,徽宗这字好看是好看,拿江山换的。 “殿下文墨功夫了得,便是当朝的状元郎恐怕也有所不及,真是看得人赏心悦目,如沐春风啊。”对于他直白的马屁,朱瞻墡并不理会。 “马监军,劳烦你走一趟了,以使者的身份去清化,将这份诏书交给黎饿,代为转交黎利。” 一听到得当使者,马祺心里就打了鼓,毕竟两军交战而且交趾的叛军没有咱们这边叫道义,不知道斩不斩来使。 “殿下,微臣能力低微,本事不足,而且与交趾叛军深仇大恨,打仗的时候从来也是一马当先,现在去不是给人找机会打杀吗?”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而且马监军素来能说会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今日就将招安令送过去。” 马祺见推脱不能,回到了军帐中便立马有随从来报马监军腹泻,忽染疾病不能动了。 朱瞻墡冷笑一声:“果然是偷奸耍滑之辈,等他,一定得他去送。” 朱瞻墡想要看看他能装多久。 张忠一时间不知道朱瞻墡什么打算,先给了自己父亲一棒子,又给了马祺一梆子。 等到其他人走后,朱瞻墡只留下了郑和,郑和见无人了便说:“殿下,您是要抓奸细?” “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倒是不明显,只是思来想去行事做法与殿下正常情况下不同,觉得应该有什么目的。” “张辅,马祺等人与我接触不多,也不了解我的行事风格,应该难猜一点吧。”朱瞻墡担心被看出来之后会不会不上钩了。 “应当是的,不熟悉殿下的话也差距不出反常来,只是殿下觉得奸细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人?” 朱瞻墡微微皱眉:“咱们一到就遇到了围攻,而且那么大批的军队要过来,交趾叛军显然非常信任他们的情报,这个情报发出人等级必然不低,从高的往下查呗。” “那殿下,这份招安令?” “这是真的,一方面让南家和黎有民商贸交易,租借港口,一边发布招安,黎有民,黎饿等人你说会不会动歪心思?”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从黎有民口中得知现在交趾粮食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