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瞧着五十来岁。 “殿下这是潮州府的知府张玉书,经过我们的审问和查证,其与张涛张子兴长期合谋经营走私生意,建立帮会新潮安,欺行霸市,私自带兵进城,是为万恶不赦之人。殿下这些是口供。” 一大堆口供拿了出来,是新潮安帮会成员的口供和潮州当地一些百姓官员的口供,基本上将这个张玉书的罪证给坐实了。 “查其家业,共获金银核算十一万八千两银子,房产三十套,田契若干。” 随着梁福的话,百姓中爆发出喊声:“贪官,大贪官。” 面对指责声,张玉书磕头认错:“臣愧对圣上,愧对百姓。”说话间一头撞在地上,这一下可是结结实实的轰一声。 事发突然,来不及阻止,这一撞居然就撞死了。 没想到他们可以拉一个知府出来,一头撞死在公堂上,这是什么样的能量,广东藩司是你们说了算了? 看来张子兴广州王的名头是假,但是背后或许真有一手遮天的人物。 朱瞻墡的眉眼间更多了一份寒意。 “快,快,莫惊着殿下了。” 朱瞻墡不屑的冷笑,看向了三司和知府,看来这就是他们给自己的答复了,抓出了一个知府,算是给自己交代,死无对证就不要往下查了。 真当自己是在哄小孩吗? 所有人慌慌张张的在处理自杀谢罪的张玉书的事情,朱瞻墡在禁军的围绕下,依旧气定神闲的坐着,彷佛一些与他无关。 其实如果换做自己的二哥或者二叔三叔,可能真的就查到这里了,这些人给自己低了头,查抄的银两肯定也归自己,南家也明摆着要以后孝敬自己,自己立威也立好了,上来就抓了个知府大贪官和黑帮头子下去,百姓交口称赞,名声也上来了。 面子有了,钱财也有了,差不多可以收手了。 但是他朱瞻墡不一样啊,他们的思想不在一个水平面上。 等到处理干净血迹之后,梁福又拍了一下惊堂木。 “张玉书,张涛,张子兴三人贪赃枉法,作恶多端,引兵上街,无视国法,着斩首之刑。”梁福下了最终的审判。 “慢!” 朱瞻墡终于站了起来反对。 “张涛引兵上街,广州府东卫所可有责任?都指挥使司可有责任?一句都不谈了吗?” 黄惠宏忙走了上来:“臣黄惠宏监管不力,致使部下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行为,还请殿下责罚。” “臣梁福,作为广州知府没有管束好守城卫队,放军队入城,还请殿下责罚。” 朱瞻墡此时给了陈佑山一个眼神,陈佑山就走开了一会。 “我要的不是给我一个交代,是给百姓一个交代。” “身为本地父母官,帮会欺行霸市,长期欺压百姓,你们当真不知道?那张玉书是背后靠山,还是上面还有人?” 显然朱瞻墡对于他们给出的答复并不满意。 给你们机会了,你们不中用啊,那只能我自己来了。 遮遮掩掩,甚至想要合起伙来忽悠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在朱瞻墡马上要发怒的时候,人群中传出了喊叫声:“冤啊,冤啊,青天大老爷我冤啊。” 人群纷纷让开,一个乞丐般的中年男人站在人群之中,手举一份崭新的【大诰】喊着冤。 来了!你们有安排,我也有安排。 忽然又横生枝节,梁福忙说:“快带走,别让人来捣乱。” “你们敢?”那人义正言辞的喝退众人:“太祖皇帝有令,凡手持大诰者,可告胥吏,可告高官,任何人不的阻拦。” 珠江郡王在此,拿出太祖皇帝的名头,无人敢动他了。 这人手上拿着是精编版的大诰,寻常人家可没有,自然是懂律法的人家里才拿的出来。 陈佑山高声的说:“珠江郡王在此,你有何冤屈,尽可说来。” “草民,潮州府海阳县蓝定乡乡民胡佑康,状告广东布政使金武伙同暴民张子兴,杀我胡家一十三口,无处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