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东瀛使团到了京城本来自作聪明以风浪中船毁为原由,若是有人来确认消息真假,正好岛上还有个被在风浪中船毁被人救起的使臣,互相一确认就是完美无瑕。 其实他们的考虑的比较全面了,甚至做了后手,但是他们犯了一个巨大的致命的错误。 他们失了“礼”。 人与人交往之间有“礼”,国家和国家之间也有“礼”,“礼”也就是规矩。 每个国家之间都有自己的风俗习惯,所以为了外交,各国都有专门针对外交的官员,进贡,朝拜,互市都有其规矩,坏了规矩,两国断交,不懂规矩两国打仗。 有知道规矩而故意破坏的,如现在的北疆蛮子,一场大战蓄势待发。 而这次的东瀛使团完全不懂规矩,就算他们的计划在他们自己看起来有多么的完美无缺,但是没了外交规矩,这些计谋更像是个可笑的玩笑。 “郑大人,命令全军戒严吧,船开了一天,大家都累了打精神来。” 郑和一笑:“殿下,这些都是多次跟我下西洋的各中好手,这一两天的风浪根本算不了什么,我这边命令全军戒严,做好准备。” 两人望着黑夜下的舟山岛,朱瞻墡问道:“这个陈柏月是什么样的人?” 郑和叹了口气:“他父亲陈至龙,上一任的舟山千户,我第一次下西洋之前测试宝船过了舟山岛还见过他,舟山岛山上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个顶个的都是好男儿,抵抗了多少次倭寇海盗的攻击,后来一次与倭寇作战的时候他父亲死了,他便做了千户。” “你看到他头上的疤了吧,此人传闻勇勐无匹,单枪匹马一人可挡好几个普通兵士,头上那些疤都是和倭寇作战的时候留下来的,和倭寇是世仇是死仇。” 听郑和的话就知道他打心底里觉得陈柏月不可能与倭寇为伍。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希望吧,希望吧。”朱瞻墡喃喃的说。 楚儿拿着一件皮袄子走了过来:“殿下,晚上风寒,您加件袄子吧。” 过了半个时辰,陈柏月和卫兵带着一个瘦骨如柴的男人回到了战船之上。 那男人穿着东瀛使团的衣服,面黄肌瘦,看起来非常的虚弱。 陈柏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郑和大人,这家伙我原来以为是冒充的,就基本上没怎么给吃的……” 看了眼那人的状态,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肯定是问不了话了。 郑和招手让船上的大夫过来,大夫说:“只是稍微有些虚弱,养几天应该就好了。” 陈柏月挠了挠头,小声的对郑和说:“郑大人,您看我这也是不清楚情况,这事情要是上头问起来能否帮忙遮掩一下。” 郑和哈哈一笑:“陈千户,这说的哪里的话,你救了东瀛使者,我还得在太子殿下面前给你请赏呢。” “哎幼,不敢,不敢,太子殿下莫责罚我这没眼力的就好了。” “不会的,太子殿下素来仁德,此行我们带回了东瀛使团的落水人员,救了他的命,剩下的你放心,我会和这人交代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多谢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