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飞也似的先从那音乐靡靡的船舱内跑了出来,此时的船行在秦淮河上,往着僻静的河段开去,驶离了最繁华的地段,四周安静了许多。 小红衣带着朱瞻墡往楼上走去,三层阁楼一样的建筑,第一层有两间房间,再往上一层各一间。 “小公子,汉王爷特地交代了,您去最上面。”小红衣的笑容彷佛是嵌在脸上的,从始至终没有消失过,习惯成了自然。 “我要睡觉了,谁都别进来。”朱瞻墡可不想这么早拔苗助长。 “这可万万不可,公子若是没让姑娘进去,汉王爷可是要怪罪的。” 小红衣推推嚷嚷的将朱瞻墡推进了房间内,她非常善于利用自己的身体优势,弄的朱瞻墡手足无措,根本不敢回推,一推就便觉得推在了海绵上,使不上力气。 三层是一个不大的房间,但是极其的精致,还有烧着温水的泡澡桶和一张宽敞的大床。 朱瞻墡心情有些忐忑,心想着总不能跳水而逃吧,四周也没有逃跑的路线。 刚坐下没一会,门口传来了动静,轻轻的敲门声。 “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缓缓的开门,一双玉足先入,肌如白瓷,又透着血色粉嫩。 李显予已经换了一身轻薄的丝绸衣服,虽不贴身,但是随着细微的风轻轻摆动便将美好身躯的轮廓勾勒了出来。 许是这风也贪恋美色。 没等朱瞻墡的回答,李显予已经走了进来,背过手将门关了起来,可以看见她微微红着的脸,美人一低头,是娇嫩,是含羞,是春光十里,是少年心动怦然,是这一夜的风喧嚣了仲夏的温柔。 四目相对,朱瞻墡咽了一下口水。 “公子,妾身伺候您沐浴吧。” 见朱瞻墡不开口,红着脸的李显予缓步走向了氤氲着水汽的木桶。 “那个……我不想洗澡。”朱瞻墡说话也支支吾吾了起来。 “那公子想听曲子吗?我为公子吹一曲。” “先不用了。” 整片空间陷入了沉默之中,两人都非常的尴尬,最终朱瞻墡开了口,问出了那个经典问题:“你为什么做这行?” 李显予错愕:“妾身自朝鲜漂洋而来,无依无靠,为谋生路。” “清倌人不好做吗?” “没人捧着便做不下去,有人捧着早晚也是一样。” 气氛显得有些冷了,李显予忙说:“公子,都怪妾身,不该说这些,我给公子揉揉腿吧。” 李显予比朱瞻墡要大上几岁,蹲下身在给朱瞻墡按着腿,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不娴熟,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服侍人。 朱瞻墡看着正在给他按摩的李显予,忽然想到了什么认真的说:“你说是漂洋过来的,是坐船吗?” “是的。” “从哪里上的岸。” 朱瞻墡一句话问的李显予忽然哑口无言,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人在紧张激动的时候,说谎的能力会下降,预料之外的询问更是让她措手不及:“我……我是从宁波港上来了。” “你在说谎。”朱瞻墡直接点破。 “公子,妾身不想回想那段日子。” “朝鲜来宁波港太远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女人不可能搭上船过来,偷偷上船的话一定会被发现扔下海。” 李显予抬起头看着朱瞻墡,眼神闪烁,朱瞻墡则接着说:“朝鲜来的船非有特殊目的不会往宁波港绕路上岸。”海上的风浪大,危险也大,按照现在的海事技术,会尽可能避免风险。 “你不是朝鲜人,你方才错愕但是答上了宁波港,答桉若是不假,或许你是从东瀛来的。” 显然李显予不擅长说谎,眼神的变化让朱瞻墡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朝鲜女间谍不太可能,但是东瀛女间谍是非常有可能的,毕竟东瀛觊觎我华夏大地也非一朝一夕了。 李显予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间谍,仅仅被朱瞻墡说了几句,已然露馅,不过出手甚为狠辣向着朱瞻墡的脖子就抓了过来。 朱瞻墡本能的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好在她的力气不大。 因为要伪装成柔弱的清倌人,所以不能让她习武,朱瞻墡抓着她便扭打在了一起。 她虽然没有习过武,但是到底比朱瞻墡大了几岁,朱瞻墡有一些底子,毕竟穷文富武,皇家的孩子还是学过一些的,当然仅仅是一些而已。 她有一米六多的身高,比十岁的朱瞻墡足足高了一个头,若非朱瞻墡本身有些底子,可不是她的对手。 扭打起来动作极为拙劣,几乎就是稍微有点练武底子的男子小学生和娇柔的女子高中生打架。 机缘巧合,不一会两人扭打中摔入了温热的洗澡桶,水溅落还带着泡在水中的花瓣散落一地。 从水中冒出头来朱瞻墡伸手示意说:“先不打了,先不打了,我不把你的事情说出去。” 李显予疑惑的看着他,她的头发湿漉漉的,只从水桶中伸出脑袋,水波粼粼之下是光线折射后视线下的少女身躯。 “再动手我喊了。”朱瞻墡见她杀意未消,只得出口威胁。 打死都没想到这句话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自己本想要当个纨绔子弟快活王爷的,果然还是害羞,老实,诚恳,懂事,单纯,专一这些缺点影响了我。 “你真的不说?” “不说,但是有条件。” 李显予在水里往前一些几乎贴着朱瞻墡,将之抱了起来,身体的亲密接触让朱瞻墡登时与地面呈45度角,明白自己现在虽然年少但是有些事情亦可为。 双臂轻轻的将朱瞻墡环抱了起来:“我知道什么条件,但是你能说话算话吗?” 朱瞻墡用自己残存的人性和不可拔苗助长的理性将李显予轻轻推开。 水波在两人之间荡漾。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没有兴趣用这些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