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元赫用刀鞘顶开徐天,看着姜酒雾蒙蒙的眼睛嗤笑一声,“什么人你都敢过去住?”
邢元赫走到姜酒身旁,拍了拍姜酒的肩膀示意他抬头往前方看。姜酒迷茫地顺着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带着银色耳钉的男人正在凝视着他,就算姜酒与他眼神对视上,他也丝毫没有要移开目光的打算。
目光带着股莫名的灼灼热意。
被这如有实质的目光盯着不放,姜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尤其是看到男人手臂上的蛇形纹身,顿时心跳加速紧张起来。
“啧,像个被人盯上的羊羔子。”邢元赫察觉到手心底下的身体抖了抖,咧开嘴恶劣地笑了声,“他就住在你要过去的那屋。”
姜酒讶异地微睁大眼睛,本想要脱口而出答应徐天的话也咽了回去。
那个陌生男人的目光侵略性太强,像是在看着落入猎人网中的猎物一般让他觉得有些无所适从。
而且他手臂上的纹身看起来很不好惹,姜酒想了想,还是出声拒绝了徐天。他害怕过去徐天那住的话,万一哪天不小心惹到裴焕,不知道会不会被打死。
不知道姜酒脑海中想法的徐天见姜酒拒绝了他的提议,不由得心情一丧,本想再多劝说几句,但见邢元赫还在就没敢出声。
拒绝了徐天,但姜酒依旧还没找到落脚处,今晚睡哪都是个问题。
姜酒目光扫过众人不知该如何开口,正当踌躇之际,一个精瘦的男子跳出来说道。
“要不,你跟我们老大住呗。”该男子指了下人高马大的邢元赫,心里想着不能让这么漂亮的少年落到裴焕那帮人的手中,咬了咬牙说道,“我们老大就一个人住,屋里空床多得很。”
邢元赫把玩着刀鞘的动作一顿,微拧起剑眉看向该男子,冷下脸正想出声训斥。
就听见一道很小声,很清冽,如清泉水般好听的声音说道:“可以吗?”
他看见眼前的少年微仰起头看向他,白皙的脖颈被缓缓拉长,看着精致又脆弱,仿若真的是那迷途的羊羔。
正用求助的目光看着他,依赖地又补充说了句:“哥哥...”
邢元赫神色一顿,心里像是被什么挠过一样,痒得直发麻。
鬼使神差的,还未反应过来就脱口而出一声好。
话说出口邢元赫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姜酒欣喜的笑脸,眉眼弯弯乖巧又漂亮的样子,还想多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烦躁地蹙了蹙眉,收起手中的刀鞘,“啧,麻烦。”
姜酒如释重负地笑了笑,邢元赫不喜欢他也好,这样省得两人之间过多的打交道,各自相安无事也不错。
*
姜酒领完生活用品,洗漱完后跟着邢元赫亦步亦趋回到囚房内。
囚房是四人间,姜酒左右扫了一圈,端着自己的生活用品走到与邢元赫对面的床位上。
床上的被套床单枕头套都是现发的,浆洗消毒过后残留了些刺鼻的味道,姜酒一边铺床一边被气味刺得打了个喷嚏。
邢元赫听见声音从床上转过身看过去,原本这些年早就习惯了监狱里的生活作息,这时候本该早已熟睡但今晚却意外地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时能听见对床偶尔传来的细微窸窸窣窣声,对床的少年像是对这些家务活不太熟练,弄了好一会还没铺好床。
邢元赫在黑暗中借着高墙上小窗口透出的光细细打量少年,少年背对着他在套被单,头都钻了进去。
弯着身体,整个上半身几乎都在被套里面,只留了一双修长的小腿在外面。
少年穿着短睡裤,因为少年的动作,睡裤也跟着往上滑,露出一截白皙滑腻的腿根。
屁股微微撅着,看上去有些肉乎乎的,而且很挺翘。
邢元赫看着在他眼前微微晃动的身体,目光如同被火灼烧过似的立即收回了视线,无声地不知咒骂了一句什么。
随即做贼心虚般背过身,闭上眼忍耐了一会但对床窸窸窣窣的声音依旧没停。
他手撑着硬梆梆的床板起身朝姜酒走过去,握住姜酒的手臂将人从被套里拉出来。
正努力套着被套就被人拉出,姜酒有些发懵地看着邢元赫,嘴唇微张着,小口小口地喘着气,面上还有被闷出点一点潮红。
“......”邢元赫沉默地看着眼睛含着水汽,张着嘴喘气的姜酒,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下,良久才道,“到我床上坐着,我给你铺。”
闻言姜酒不好意思地朝男人笑了笑,松开攥着被套的手,乖巧地走到男人床沿边坐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些家务事,以前不管是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在位面世界里,这些活都有人替他做,渐渐的,他的自理能力已经到了需要依赖别人的程度。
刚才那个被套,被子总是乱跑,他弄了许久都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