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任何责任。如你所说,那只是一个明确的目标,不会让我们因为无穷无尽的漂泊变疯。” 于是接下来,贺岚开始收拾行李,伍岳跟着默默帮忙,他想说明天做照样来得及,然而最后没有一句劝阻。 天完全黑下来,伍岳去点了蜡烛照明。借着烛光,贺岚拿起了感应端腕表,自江玄渊去世后的时间内,没人再注意到它。 它上面出现了裂痕,且在贺岚分神的时候震动了几次。 Warnnin! 巨大的危机感一下子将贺岚拉回了现实,有陌生人正在入侵他们的地盘,人次正在飙升,毫无动静似是悄无声息,上涨的数据却又是势在必得的挑衅。 贺岚这边,是既没人把风,又没有对抗准备,完全不能像上次对付成哥的人一样应对当下。也许这次来犯的比成哥势力还要强。 那干脆不要挣扎了,就这样被毁灭吧。她产生了一个可怕而又消极的想法,跟刚才定下目标的坚定模样背离。她善变,一会儿是这样的人,一会儿又是那样的人,可是以前的她绝对不会的样子。 伍岳一时不慎打翻了床头蜡烛,火苗蹿在易燃的被子上,酿成了越烧越旺的大火。贺岚站在一旁无动于衷,伍岳好像知道她的意图。 伍岳根本没打算救险,反而希望火势越大越好,倒可以吸引一波入侵者的火力。毫不犹豫地,他拉着贺岚往外冲,顺带拿上保险药箱,以及一些最重要能够随身带走的物件。 外面的走道伍岳隐隐约约听得到动静,户外的草丛里应该也埋伏着不少人。他忽然明白贺岚为什么要放弃,双子楼公寓成了只进不能出的巨型铁桶。 也许跟老江的死有关联,却偏偏来路不明。 他记得贺岚曾经说过什么信息不充分的金融专业术语,形容他们一方很贴切,他和贺岚对现状一无所知。 就只能逃,逃向顶端,黑鹰UH-60是最后一线生机。 贺岚也在跑,总不见得要拖累伍岳,她就算释放消极情绪,也不要拖任何人下水。不过眼下场景似曾相识,想起来了,上次被追的是麻子脸,而这次被追的是他们自己。 没过一会儿,贺岚回头竟看见紧追不舍家伙的隐绰面相,说明距离在缩短。伍岳朝身后开了两枪,他不再拉贺岚,稍稍落了后改推贺岚上去。 此刻,贺岚没意识到细微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天台近了,铁门拉开,溜进来一丝丝带着甜淡花香的风。 贺岚脚踏实地地站在天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身后的门咣当一声锁上了。她的心急速下沉,猛烈地敲着坚固的门面。 “伍岳,你干什么,给我滚出来!” “贺岚,你要保重。” 隔着一道门,他的音量削弱不少。 “我讨厌你,你是我最讨厌的混球,你死了我就会忘记你。”她激他。何况,她不值得被保护。 伍岳回,“那样最好。”他反而希望贺岚厌恶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无所谓的笑。想想,嗯,应该会有不少女人讨厌自己,他不经意间的行为有时会伤到她们的自尊。 其实他真的不是轻视女性,只是觉得身为男人,就应当冲到最前面正对危险,承担保护女性的责任。他没想过要亲口解释,误会产生了,只会越说越解不开,他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 好在贺岚早接纳了他,伍岳看得清楚,不曾说破,为她这个真心朋友牺牲值得。 本来他也出不了这扇门,跟在最前头的家伙已经扑了过来,扼住了他的脖子,于是他趁着间隙将门关上,堵住这唯一的出入口。他爆发出难得的潜能,几下将那人反杀,决然地将门上锁。 跟贺岚才说两句话,更有入侵者蜂拥而至。最后,他想到了谢甜甜,那真是他生命中仅有一次为之心动的女孩,她给了他爱情的甜蜜,哪怕他们之间的爱情本就是隐晦、暧昧不清的。 伍岳举起枪,一定要拖住他们。 十几颗子弹穿过门去,像天上的流星飞逝,验证生命的价值。 她没有听到一声呼叫,却似乎看见子弹上有隐隐的血迹。其中一颗与她的耳朵擦着飞过,令她耳边血流不止。只不过这一次,再也没人撕开衣服角,替她捂住受伤的地方。 贺岚后退了两步,下定了决心,转身飞速地朝另一端的黑鹰跑去。在门塌前的最后一秒,勉强坐进了驾驶舱。 黑鹰开始升起,离开天台不过数十米。贺岚看到冲出来的人们,跟饿狠的丧尸群无异。贺岚定然知道伍岳的命运,身体止不住颤抖。他们所剩不多的武器都在飞机上,所以贺岚才会更绝望。 于是,贺岚发疯似地低空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