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璨抱顾昭抱的更紧了一些,柔声道:“别怕,这次只是一些小骚乱,不会出事的。” 他怎么敢不平平安安地回来? 上一世,柳璨身负灭门之恨,每每不顾性命地拼杀,却总在痛极时想到当初半昏半醒时听到的声音,想起对方吩咐旁人照顾他。 若说上一世的他只是想从她身上寻求一丝温暖,那么今生的他,在看到她所有的勇敢与怯弱、所有的冷静与娇嗔后,又怎能不想着与她朝朝暮暮、相守白头? 他又怎么敢受伤? 那是他的昭昭啊。 柳璨抱了顾昭很久,直到顾昭的身体不再颤抖,柳璨方才松开了她,笑道:“这次回来后,你就要嫁给我。” 顾昭为方才的失态而尴尬,闻言别过了头,转身冲着秋千架走去。 “躲也没用,”柳璨随手将平安符和银票塞进荷包里,又将荷包收在袖袋中,笑着跟上顾昭:“反正,过几天就要纳吉了,我回来后就带着聘礼来,之后选个最近的黄道吉日,风风光光地把你娶到家。” 问名是婚聘的第二礼,男方遣媒人去询问女方的姓名与生辰八字;纳吉是婚聘的第三礼,是将问名后得来的女方姓名与生辰八字卜卦,随后将吉兆通知女方。 随后的第四礼即为纳征,即常说的下聘;之后便只剩下请期与亲迎了。 请期是确定成婚的黄道吉日,亲迎即为迎亲。 顾昭没理柳璨,柳璨依旧喋喋不休,一边荡秋千一边问:“下聘时,我可得多送几箱聘礼,让我家昭昭风风光光的。” 眼见柳璨越说越不着调,顾昭回头瞪他:“别胡说,什么风风光光的,不过是娶亲,你一定要搞得人尽皆知吗?” 顾昭只是羞涩,瞪过来的那一眼软绵绵的,柳璨却有些恼了:“什么人尽皆知?我一辈子就成这么一次婚,你凭什么不准我搞得风风光光的?” 这还是柳璨第一次在不涉及顾昭安危时发怒。 顾昭又看了柳璨一眼,扭过了头,敷衍地求饶:“好好好,风风光光的,最好让全京城、全天下都知道,好了吧?” 柳璨知她害羞,却仍然不依不饶:“有什么不好的?这是娶亲,又不是结仇。天大的好事,风光些怎么了?” 顾昭没回话,心说随便柳璨怎么想,反正他只是个侯府幺子,婚礼再风光,又能风光到哪里去? 顾昭却不曾料到,这场婚礼真的风光到震惊京城、举世皆知的地步。 柳璨不急不缓地推着秋千,眼睛落在顾昭身上,明明想叮嘱她几句,又意识到顾昭向来理智,他说的那些,顾昭肯定能想到,倒也不必占用现在宝贵的相处时间。 柳璨又想嘱咐顾昭离简讷远些,却不由想起昔日首饰铺子中顾昭所言,明白顾昭一定会主动与简讷划清界限,若是贸然开口,倒是显得自己有些不信任顾昭了。 再说了,倘若简讷能够见到顾昭,那一定是郑氏的安排,他跟顾昭说,也没什么用。 柳璨想从顾昭身上取一件东西以寄相思,可蝴蝶簪子是他送过来的,玉兰绒花簪虽然也得顾昭喜欢,却只戴了不久,还不如方才顾昭送来的平安符与银票合适。 想了想,柳璨绕过秋千架,蹲在了顾昭面前,平视着顾昭的眼睛,道:“昭昭,你想看我舞剑么?” 虽然这一世还不曾见过简讷,但柳璨还是憋着一股气,想要压简讷一头。 柳璨不知简讷才学如何,自己的才学能否胜过简讷,柳璨不敢妄断;但柳璨敢肯定,简讷的身手一定比不过他。 他这副身架子出色得很,他爹见了都啧啧称奇,夸他天赋过人。随后——请了一批师傅教他各种兵器武艺。 世间可能有和柳璨天赋不相上下之人,但如他这般天赋,又得到如此教导的人,普天之下,怕是只有柳璨一个。 何况柳璨曾经拜在刘龙泉门下,得到了刘龙泉的指点。 刘家世代剑宗,家中收藏有许多剑谱。 自唐代灭亡,剑舞不再流行后,除开自唐代诗人的作品中领略剑舞的风姿,世人便只能在刘家人的剑舞下感慨剑舞的灵动强劲。 但论舞剑,天底下能比柳璨强的不会超过十个人,更别说那个只知道读书的简讷了。 自己倒不如先舞一支剑舞给昭昭看,免得昭昭见到简讷,被他巧言令色地哄了去。 “怎么忽然提起这个了?”顾昭有些惊讶,突然想起柳璨与祝贵比武时利落的身手,点了点头,笑道:“好呀。可是,这里有剑吗?” 柳璨站直身体,道:“库房里有一把未开刃的剑,我去拿来,你等一等我。” 顾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