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向来不带笔架,只将笔搁在石砚边缘——伸手解开荷包,将银子全部拿了出来。 除开两锭十两的银子,还有两张银票。 林大夫抬眼看向柳璨,语带讶异:“你竟然能攒下银票来?” 柳璨每每得了赏钱,定然会贴补给兄弟;再加上柳璨长大时,柳彻日渐位高权重,柳璨不曾缺过钱花,因此柳璨并不看重银钱,平日里见钱不喜、散财不惜,但手下也确实没有太多钱。 打开一看,果然是两张百两银子的银票。 柳璨看着那两张银票,心头猛然一动。 林大夫正要将银票放回了荷包里,忽地被柳璨叫住。 林大夫抬眼望向柳璨,柳璨道:“荷包留下来。” 林大夫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将荷包递给了柳璨,这才收了银子,迅速写了药方子交给王成,道:“快去煎药,越快越好。” 王成接过药方子跑开,林大夫又道:“若是想他快些散热,可以用烈酒替他擦身。” 言罢,林大夫收拾好了药箱,离开了营帐。 柳璨朝着韩策一拱手,道:“劳烦韩总旗先帮我照顾他们,我去找坛烈酒来。” 不等韩策点头,柳璨便冲出了营帐。 李俭忍痛撑起上身,看向韩策,道:“韩总旗,我们没有耽误柳哥的事吧?” 同样受刑的几人也都转过头来看着韩策。 他们都清楚,柳璨此行是为了心爱的姑娘。 “还是疼得不够狠,你们竟然还有心思关心别的事情,”话虽如此,韩策却笑了:“放心吧,我去的时候,柳璨正和那小娘子一块儿荡秋千呢。” 李俭几人先是震惊地睁大了眼,随后脸上染了促狭。 不愧是他们柳哥啊,这才几天啊,就和人一块儿荡秋千了。 见几人明显松了口气,韩策又道:“再说了,你们觉得柳璨哪里来的钱?还不是人家小娘子贴补过来的。” 李俭几人脸上不由露出了自受刑以来的第一抹笑。 韩策找了个马扎坐下,学着顾昭的话道:“那小娘子说:你看重陈安,我自然也看重陈安。你拿了银子,用不用随你,但我心里踏实。” 然后,韩策倒了杯茶,扶起陈安,捏着他的脸将茶水灌到了陈安嘴里,有些郁闷道:“我怎么就找不到既好看又聪明、既勇敢又有钱的小娘子呢?” 陈安喝了水,却依旧昏迷着,李俭几人都笑出了声。 张龙没忍住,道:“韩总旗,你说那小娘子那么好,柳哥什么时候能带我们见见呢?” 张虎也插话道:“是啊是啊,我早听陈安说了好几遍了,我也想见见这位把柳哥治的服服帖帖的小娘子,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英雄人物。” 李俭早趴了回去,闻言好笑地看着两人:“这小娘子娇娇弱弱的,长得跟画中的人一样,你们可别吓到人家。” 张龙道:“李哥,你不是说,这小娘子第一次见柳哥就叫住了他么?这小娘子既然敢叫住柳哥,那她怎么可能被我们吓到呢?” “吓到谁?”柳璨提着酒进来时就听到了这一句。 军营虽然条件艰苦,但不少兵士都喜欢喝酒,尤其爱喝烈酒,因此找坛烈酒,并不是什么难事,柳璨很快便回来了。 拿出陈安的面盆,柳璨倒出半坛酒,随后将剩下的半坛酒递给了李俭:“喝几口酒,酒能镇痛。” 然后打湿了毛巾,替陈安擦拭身体。 酒坛则在李俭等人的手上轮来轮去。 烈酒入喉,张龙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撑着上身问:“柳哥,你什么时候带我们见见嫂子啊?” 柳璨刚刚替陈安擦过一轮,这会儿正在洗毛巾呢,闻言笑了,转头看着张龙,道:“你先养好屁股再说。” “……”张龙便从兄弟手中夺过酒坛子,恨恨道:“再给我喝一口!” 营帐中又是一阵大笑。 约莫过了两刻钟,王成端着药回来了,柳璨掐着陈安的下巴灌了下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柳璨摸着陈安的额头不烫了,这才放下心来,和韩策一样,拉了个马扎坐下,看着几人道:“说说吧,怎么和祝贵他们打起来的?” 张龙顿时不再言语。 柳璨的目光在李俭和韩策两人脸上转,道:“你们谁说?” 李俭看向韩策,见韩策没有开口的意思,道:“那天,柳哥离开军营,侯爷罚我们围着校场跑二十圈。” “柳哥你也知道,平日里罚跑,我们多多少少都会偷工减料。刚好韩总旗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