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青青微微转动脖子,瞧见了空空的药碗,而搅药的勺子也静静地放在里面。 就在鸢时以为这件事情蒙混过去,青青又开口。 “既然有付大娘和观棋,为什么不让她们喂药而让你来,你不是一向避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 “这个?”鸢时搓了搓手道:“她们喂你喂不进去,而且她们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就我来。” “哦——”青青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她们喂就喂不进去,为什么你就可以啊?莫非,你还隐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本事?就像骗我不会武功一样。” 鸢时心跳再次加速,他能有什么本事,不过就是把药含在嘴里,以口渡给她而已。但是这话鸢时不敢说。 “我......”鸢时张了张嘴,有些迟疑:“我能有什么本事,不过就是比她们多些耐心罢了。” “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你不敢看我,是因为趁我昏迷之际,对我图谋不轨,正巧我醒来发现,你在心虚呢!” 鸢时听这话,知道青青还不知道自己以口渡药给她,可是青青的猜测,也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他的行为,可不就是图谋不轨,他的行为,可不就是因为心虚。 “好了好了,你才醒来,大夫说你有内伤有外伤,说这么多话费精力吧,快别说了让嗓子多休息一下。” 说完,快步从帘子后走出来,低着头上前把药碗拿走,随后夺门而出。 看着鸢时仓皇逃窜的背影,青青忍不住又失笑。 ———————— 青青醒来的事情客栈老板很快就知道了,毕竟有客人在自己这里出事儿,他肯定会把这事儿上报给武林盟主,若是在武林盟主的地盘,褚怀义约束不了,那官府出面,到时候可就叫褚怀义难堪了。 很快就有人来询问青青,那天晚上和黑衣人打斗的具体细节。毕竟听旁人说,和听当事人说,区别很大。 碍于青青才醒来,鸢时担心她的身体,不想让她说那么多话,但又挡不住青青是个话痨,不理会鸢时建议,表示一定要把自己当时如何英勇拼杀的过程说出来。且据她所知,伤她的武器叫做“绕指柔”,整个江湖上用这个做武器的仅有一人,就是魔教天域宫宫主。也就是说放眼整个江湖,青青是唯一一个和天域宫鬼面人单打独斗交手,还在其手底下活过来的人。 此时不把她冯青青的事迹宣扬出去扬名一番更待何时? 面对青青的跃跃欲试,鸢时还是不赞成:“青青,名利皆是虚无,你也说了你是第一个和那个鬼面人独自交手且活下来的人,你现在大肆宣扬,难免被鬼面人记恨,势必要杀你泄愤。” 鸢时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是伤势稍好的青青换了身干净衣裳,大部分的头发都被挽起来,坐在梳妆台前检查着自己脖子的伤势,小心的用药膏抹着药,看着铜镜中鸢时那模样,忍不住发笑。 “行了,干嘛为还没发生的事情担心,你快过来替我擦药,脖子后面我看不见擦不到。” “啊?”鸢时愣了一下,青青的话题总是一跳一跳,他跟不上。 “这......”鸢时迅速低头捏着衣角,作势转身出门:“我去让观棋或付大娘来好了。” 青青拒绝:“她们做粗活笨手笨脚的,一会儿把我弄疼了。” “可是......” “可什么是?你还不快些,要疼死我不成?” 说话间,青青已经把药递了过去,鸢时瞧了瞧青青手中的药,又看了看青青的脖子,摘掉纱布,看上去确实可怖。 “那......那我来帮你。” 说完,鸢时才磨磨蹭蹭的走过来,结果药瓶,准备替青青擦药。 青青脖子受伤,没办法仰头,鸢时只能弯着腰俯身靠近,青青的目光就这么毫不避讳的看着鸢时。虽然青青目光坦荡,但鸢时还是有些羞赧。 “你不看我脖子,就盯着手里的药,怎么替我擦药,万一一使劲儿,碰到我伤口了怎么办?” 听青青这般说,鸢时深呼吸一口,抬起头看着青青。 这般近距离的对视,鸢时没办法像青青那样坦然,且他还对青青做过她不知道的事,这样的接触就更让鸢时慌乱。于是他绕到了青青身后,选择不去看她。 “我我我......我替你擦脖子后的伤。你把掉下来的头发挽一挽。” 青青摊了摊手:“我要怎么挽?一抬手,就牵扯着脖子处的伤,肯定只能你帮我啊。” 青青话毕,鸢时愣了片刻,他将手中的药瓶放下,缓缓抬手,想要去触碰青青那乌黑的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