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众人喝的醉气熏天,林之壑满脸酡红,兴致大发,招呼众人一起前往教坊司快乐,他请客! 在大乾,每郡郡城都有一座教坊司,隶属于礼部,一开始,教坊司只负责庆典及迎接贵宾时演奏乐曲事务等,里面只有乐师和正规的女乐,但随着越来越多的犯官女眷被打入教坊司,教坊司便又多出了一项功能,就是给官差解闷。 曾有御史言官抨击这一现象,但自然有大量官员挺身而出,表示去教坊司只是欣赏歌舞,正经的很,绝对无关风月。 至于偶尔传出的风流韵事,那是人家两情相悦,无伤大雅! 李牧没去过教坊司,忍不住好奇的询问身边的胖子。 陈平安道:“去教坊司欣赏歌舞是真,寻欢作乐也是真!” 只不过,想睡教坊司的姑娘,除了要大把大把的金银外,你还得需要有一技之长,总之,要入了她们的眼才行。 陈平安自知身宽体胖,入不了教坊司姑娘的法眼,委婉推辞。 李牧倒很想去瞧瞧,但林之壑请客? 抱歉,不去! 杨秀清和吴安这对胖子却是激动不已,嗷嗷叫着要给教坊司姑娘一些颜色看看。 众人分别后,李牧跟陈平安回驿馆。 路上,李牧将关于国庙的一些猜想告诉了他,认为即便没有他们的县官官印,郡守也能激发太祖金身,镇压死人坑。 他猜测,郡守之所以这么做,是在‘盗窃’他们官印中的国运! 此消彼长,他们四县建造出来的国庙,其国运恐怕镇压不了强大的妖鬼。 陈平安叹气,他也隐隐感觉到了,但形势比人强啊。 如果今天不帮着出手镇压死人坑,郡守就能以大义镇压他们,甚至直接先斩后奏! 陈平安提到南山山脚下的数百郡兵,以及那七位明明啥都没干,却一直跟随的七位判司,说不得,这些人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李牧悚然一惊,仔细一想,还真是! 如果当时他们拒绝,郡守完全可以先行镇压死人坑,等众人下山,再行发难。 李牧能看出,南山山脚下的郡兵都是精兵,血勇无双,若配合郡守、郡尉、巡察使、长史以及七位判司之力,说不定真能拿下……三个大胖。 至于他自己,凝练了冰魄后,李牧自信现阶段,没人可以拿捏自己! 回到驿馆,李牧觉得这个胖子不错,便轻声将朝元境的事如实相告,并嘱咐他保密,否则郡守追究,必定后患无穷! 陈平安听闻,顿时酒醒了大半,深深鞠躬:“多谢贤弟告知!” 两人又说了会话,李牧表示明早就会离去,到时就不告别了,徒增伤感。 陈平安拱手:“贤弟保重。” “陈老哥才是,要多保……重?”李牧道。 分开后,李牧回房,陡然一个黑影从角落窜出,李牧虽惊不乱,反手拔剑刺出,如霜剑气刺破黑暗,横掠长空。 “大人,别,是属下啊!”马夫大惊失色。 李牧翻转手腕,剑光流转,铿一声入鞘,气道:“杨马的,大晚上怎么不点烛火?” 马夫汗颜,表示听闻了一些隐秘,所以悄悄赶回,不敢点烛火。 “大人,属下调查后,发现那座南山确实有异!”马夫掏出火引子点亮烛火,轻声禀报,“那座死人坑下,据说有座王侯之墓!” 王侯之墓? “清平王墓?”李牧一惊。 “不是清平王,是南山侯。”马夫道,“南山之名,就是因为此而来。” 南山侯是千年前的王朝侯爷,据闻征战无双,是个铁血将军,太阿郡就是当时南山侯的藩地,他死后葬于老家,但有盗墓贼光顾,发现老家的南山侯墓根本就是空穴,随后,就传出南山侯之墓在南山死人坑下,但不知真假。 “大人,属下打探到的,就这些了。”马夫道。 “行了,去歇息吧。”李牧把他打发走后,一个人对着烛火发呆。 南山侯,死人坑,国庙…… 如果南山侯之墓真的在死人坑下,那郡守这是一箭数凋啊! 既削弱了四县官印中的国运,又能以国庙强势镇压死人坑,为他探墓取得良好环境。 期间,如果他和陈平安等人拒绝帮忙,还能光明正大的以大军镇压,铲除异己! 这只老狐狸! 李牧发觉自己还是嫩了点。 一夜修行。 翌日清晨,李牧和马夫就收拾了行礼,架着来时马车,哒哒哒离去。 与此同时。 太阿郡郡守府。 林之壑和长史邱昭,正围着一匹白马团团转圈。 这匹马,赫然是昨日李牧乘坐的那匹官马。 “这马怎么看都是一般,不像有灵性。”林之壑看了半饷,没发现它有什么异常。 邱昭上上下下拍打着白马,道:“神物自晦,或许,这匹马已经成精。” 他来到白马身后,拍了拍它的屁股,白马似乎很不安,长嘶一声就尥蹶子后踹邱昭。 邱昭没有一点点防备,当时就被踢飞两丈,断了数根肋骨,痛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凄惨呻吟。 “果然灵异!”林之壑大喜,抚摸着马鬃,眼泛精光。 “大人,下官觉得,这就是匹普通的官马,定是那李牧在诓骗大人!”邱昭运转灵力,护住内脏,缓缓起身,他很吃力的开口,说话时还吐出两口血沫,伤势不轻,但眼神恶狠狠,想吃马肉! “邱长史啊,能一脚将你踢成重伤,又怎会是寻常马?”林之壑不悦。 “这……”邱昭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大人!”就在此时,一名郡兵疾步而至,禀报道,“大人,前面传来消息,钱大人和赵大人已启程前往南山。” “嗯?”林之壑脸色一变,“这两个混蛋!” 他曾跟钱枫和赵宾鸿约好,等三日后再探死人坑,之所以要等三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