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减驻军人数,也没有彻底放弃军事存在,如今果然建功了。 第二个消息其实是意料之中的。前唐时有大武艺、大门艺之事,今有大澍贤要投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过邵树德也没对此多指望。他听闻大澍贤已被解除了兵权,究竟能提供多少帮助,很难知晓。毕竟渤海士兵忠的是渤海国,而不是他。大澍贤究竟能拉来几个人,很难说。 随缘了。 这个天下,是他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他从来没指望天上掉馅饼。 ****** “陛下,渤海使者已至。”储慎平在门外轻声禀报。 “让他进来!”邵树德将裙摆放下,遮住了菩萨奴肥硕的大臀,让她到一旁候着,嘴里还调笑道:“下次得让你们姐妹比一比,到底谁的大。” 菩萨奴红着脸离开,眼角隐有泪光,跑到里间后,看到妹妹月理朵,几乎要哭出来了。 “草原女子,哭哭啼啼顶什么用?”月理朵叹了口气,替姐姐理了理裙服,道:“你这般模样,倒像个中原妇人了。” 菩萨奴收住哭容,低声问道:“月理朵,你昨天是不是来月事了?” 月理朵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菩萨奴哀叹一声,道:“邵贼要辱你了。” 月理朵听了却没什么表示,反而示意她噤声,聚精会神地听着外面。 “裴少卿若愿入朝为官,朕又何吝州郡之位?” “陛下乃大国英主,何必为难蕃邦小国呢?渤海二百年国祚,素来恭顺。朝廷若愿退兵,敝国愿奉上厚币礼送。” “朕闻刘仁恭已暗受渤海之职。此等无父无君之辈,渤海郡王竟然也能收留,朕实在惊讶,故欲问罪。” “绝无此事。刘仁恭屡侵敝国疆土,十恶不赦,敝国又怎么可能收留他。必是有奸人挑唆,陛下万勿轻信。” “是不是真的,打下扶余府就知道。仙州之强师、新安、渔谷三县,已为王师克复,扶州之布多、显义二县,亦已来降,只余扶余、鹊川还在做困兽之斗。朕五十万大军,克之易也。” “而且,这只是其一罢了。王师攻鄚颉府之时,渤海兵三番五次阻挠,甚至捕杀我军游骑、斥候,又有使者自上京出,游说州县将吏,令其不得降夏,是何道理?难不成渤海郡王觉得鄚颉府不该为朕所得?真是荒唐,朕从契丹手里得来的土地,与你何干?” “陛下,这真是误会。敝国不知王师已至渤海……” “行了,行了!若你只有这些话,便可回去了。” “……” “陛下,蕃臣来此之前,国主特意告之,愿献鄚颉、扶余二府及束州给上国,并自去尊号、年号,遣使入质,奉钱二十万缗、布三十万匹、珍珠百袋、金银器千件赔罪,唯愿大国退兵。” “鄚颉、扶余二府本就在契丹手里,渤海郡王如何献?不如把长岭、鸭绿、南海三府割来,尚可见得诚意。” “这……鸭绿府乃敝国西京,南海府为南京,京畿重地,实难割让。” “既不愿献土,你来谈甚?” “王师真要攻伐渤海?” “杀我将士,如何能忍?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 外间沉寂了很久,然后有脚步声传出,并渐渐远去。 月理朵收回倾听的姿态,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 菩萨奴突然起了一种很荒谬的感觉,好像妹妹对于自己被掳这件事并没有特别在意。她想起当年妹夫、妹妹二人共乘一马,出游踏青,相亲相爱的画面,就感觉很不真实。 这些年的妹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 外间的邵树德送走渤海使者裴璆后,便坐在那里静静思考。 东北这地方,他不打算随意放弃。 朝廷刚刚下旨,以司空頲为沉州刺史,辽河中游一带的开发提上议事日程。 东北的土地是肥沃的,他已经见过许多长得几乎有人那么高的牧草,这在中原及河陇地带几乎见不到。 高句丽历史上没有辽西,只有辽东、吉林一部分外加朝鲜半岛北部,经历了隋唐多次征伐,灭亡前仍有约三百五十万人口。而在隋炀帝东征之前,人口当大大高于这个数据。 这从杨广调动一百万以上的军队征讨就能看得出来。至少他是十分正视高句丽的实力的,认为这是一次堪比伐陈的大规模战争。 高句丽的存在证明,东北地区是足以维持数百万人口的。 唯一的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