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两艘海交船于四月份离开蓬来镇码头,向东航行至新罗停靠。 呃,第一件事是做买卖,将满舱的货清空了,换得的钱财除采买补给物资,雇佣向导之外,剩下的就是给水手发赏,故人人振奋——赏赐已由邵勉仁的座船带回淮海道,交由水手们的家人。 这两艘船离开新罗后,顺着东南风,沿着新罗海岸线慢慢北上,不知道最终结局如何。 另外一件有关航海的事,就是惠空法师乘坐的平海军船只很久没消息了。 他们是从海州出发的,一艘传统型号的船只,向东直航日本,大半年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让人怀疑是不是遭遇海难了。 “牂州又不是龙潭虎穴。”邵树德道:“吾儿若出事,那就是没这个命。” 说罢,摇了摇头,转去后宫了。 陈诚轻轻叹息一声。 圣人有时候很宽仁,有时候又心狠得无以复加。生下的那么多皇子,看样子一个都别想安享富贵,都要被他驱使着忙这忙那。 ****** 邵树德转到后殿,余庐睹姑、萧重衮二人齐齐迎了上来。 余庐睹姑的肚子又渐渐隆了起来,这是她怀上的第三个孩子了。 邵树德有些遗憾,萧重衮怎么没怀上呢?难道是年纪太幼小了? 母女二人身后还站着一个怯生生的妇人:菩萨奴。 此女是在白望县被俘的,送过来已经一个月了,邵树德还没动她。 “你这妇人,带你过来数月,一点忙都没帮上。”邵树德拍了拍余庐睹姑,道:“不能招抚契丹诸部,臀又没菩萨奴的大,要你何用?” “陛下……”余庐睹姑有些羞愤。 “唉,说来也怪朕。没把持住,又把你肚子弄大了。”邵树德叹道:“过些时日,便随朕北上吧。” “是。”余庐睹姑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应道。 “菩萨奴,你过来。”邵树德招了招手。 菩萨奴的目光中满是复杂,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 “磨磨蹭蹭。”邵树德怒道,一把抓住此妇人,让她背对着自己跪在地上。 菩萨奴被迫跪下,只觉股间一凉,裙子已被褪下。随后便是狠狠几巴掌,荡漾无比。 “你可知令妹月理朵已被俘?”邵树德得意地问道。 菩萨奴勐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邵树德。 “朕刚刚收到军报,北楼为铁骑、飞龙二军袭破,俘获契丹、回鹘男女老幼十余万,月理朵便在其中。”邵树德说道。 菩萨奴脸色一片煞白。 虽说草原女子,被俘后就是胜利者的女奴、生育机器,但她终究是回鹘人或契丹人,对部落还是有卷恋之情的。 更何况阿保机对她不错。儿子耶律老古为他战死后,他还念着旧情,把白望城赐给她作为头下军州。 “阿保机他……”菩萨奴嗫嚅道。 “咦?你心里还想着阿保机?”邵树德惊讶道。 菩萨奴不答,或许不屑于解释。 “你这妇人!”邵树德哈哈大笑:“不就杀了你儿子嘛。朕赔你就是了,你想要几个?” 菩萨奴别过头去。 “阿保机若还不知机,此番怕是插翅难逃了。”邵树德挥了挥手,令萧重衮跳舞,又道:“其实,朕倒是想见见他的。” 对于这种在历史上趁时而起的人,他是真的挺感兴趣的。 阿保机这个人,致力于汉化,与他老婆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且阿保机也没搞什么剃发易服之类的歧视政策。 这或许和他的经历有关。辽神册二年(921)到天赞元年(922),他的十万精骑在望都之战中惨败,无数精挑细选、经验丰富的契丹男儿被晋兵驱赶着溃入沙河,自相践踏、冻饿溺毙者不知凡几。 十万人回去的还不到两万,开国精兵就这么葬送了一大波,这直接关系到辽国军事传统和传承——一般而言,开国精兵如果遭受了重创,这个王朝的武功堕落速度会比较快。 而且这样的失败并不止一次。 痛定思痛之下,阿保机定下了“以国制治契丹,以汉制待汉人”、“尊孔崇儒”、“汉契一体”的基本国策。 待遇都是打出来的。 阿保机三次南下大败而回,让辽国的汉人得到了平等的地位。 耶律德光进中原后,昏了头,居然纵契丹兵烧杀抢掠,引起河南百姓愤怒,直接将其逐出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