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顺风小能手蕃人轻骑冲了出来,利用契丹人乱做一团的有利时机,奔马驰射。 箭雨加剧了契丹人的混乱。 组织度低下的毛病显现了出来,人人争跑,没有愿意留下来抵抗的。 党项轻骑怪叫着冲到敌人背后,他们的马速也提不起来,但没关系,用骑枪刺,用刀砍,用铁锏砸。 契丹人一个接一个落马,哭喊连天。 太惨了!薛离都不忍看了。人的士气一旦崩溃,什么下限都没了,和动物没什么两样,都是待宰猪羊。 乌合之众不能当兵,这场战斗再次印证了这一铁律。 战斗在午后结束了。 飞龙军士卒从容地打扫战场,收拢无主马匹。蕃人则争抢契丹人遗留下来的甲胃,差点大打出手。 乌合之众!薛离摇了摇头,他们和契丹人没什么两样。因为战斗经验少,可能还不如。 该走了!作为负责断后的押阵使,薛离很清楚,给追袭而来的契丹人一个惨痛的教训后,他们可以从容退走了,没有人再敢追来。 军使梁汉颙比他们早走三四天,带着大批战利品,喜气洋洋。 这一趟,收获颇丰啊!五万余口人,杂畜二十余万,契丹人之前还为渗透进山后地区沾沾自喜,这次就把他们一锅端了,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当然,这些人丁大部分其实都是原本依附幽州的部落,后来投降契丹,但管他呢,如今都是夏王的人了。 明年再来! ****** 右勾拳收回去,左勾拳大部也在回撤,但出了点小小的意外。 九月初二,铁骑军使折嗣裕点了五千人,携马三万余匹,沿着潢水一路直下。 九月初七,近奇首可汗城旧址。 一路之上,其实也遇到了部分阻碍。 楮特部、品部及六部奚等杂七杂八的部落,拼了命地阻截。 事到如今,居然还有人傻乎乎与他们对冲。狠狠地教他们做人之后,契丹人老实了,四散开来,在中距离上比拼箭术,死命阻滞。 但铁骑军武士的箭术并不弱,他们多为河陇诸部酋豪亲随出身,曾设有背嵬都,整编后化四个指挥,近战肉搏、骑马驰射都会,仗着身上铁甲,把契丹人射得找不着北。 但都到这份上了,契丹人也杀红了眼,宁可付出较大的伤亡比,也要将这股怼到他们脸上的夏兵驱赶走。哪怕几个人换你一个,互相骑射消耗,也要耗死你! 而也正是这种决绝的举动,让折嗣裕下令停止前进,驻马于吐护真水西岸。 大河对岸,则是终于集结起来的六七万契丹骑兵,几乎十倍于他们。 折嗣裕不傻,不会觉得自己手下全是死不了的无敌硬汉。正常来说,在不严重破坏生产的情况下,契丹可以集结的精壮也就十几万,最多不超过二十万。如果极限征兵,老老少少全上,可能会聚拢起几十万步骑。 这会他结结实实左一记耳光、右一记耳光扇得契丹人晕头转向,真逼急了他们,全民动员,不过日子了,几十万人压过来,确实可以耗死他北上的两万兵马。 当然,如果没到绝境,契丹人也不会这么做。 全民动员,意味着大量宰杀牲畜,供应前线消耗;意味着没有足够的人力准备过冬干草,收获粮食;意味着附庸部落惊慌失措,怀疑“契丹天兵”的能力。 透支了契丹八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发展潜力,坏处很多,讲都讲不完。 折嗣裕招了招手,亲兵将一契丹俘虏押了过来。 “我放你回去,告诉释鲁,我已掠得牛羊人丁数十万,不劳相送。”折嗣裕说道:“释鲁老人家聚集这么多兵马也不容易,耽误了家里农事就不美了,都散了吧,各回各家。” 俘虏对他怒目而视。 “你不愿传话?”折嗣裕挥了挥手,亲兵上前,手起刀落,在俘虏惊愕的目光中,斩于河畔。 对岸起了一阵骚动。 杀完人之后,亲兵又拉来一名俘虏。 折嗣裕把话重复了一遍,有前面的死鬼做榜样,这人点头如小鸡啄米,然后骑上一匹马,找了个浅滩,涉水过了河。 远方起了一阵烟尘。 阿保机带着五千可汗亲军,紧赶慢赶终于来了。 耶律释鲁看了他一眼,下令将刚刚过河的俘虏斩了。 俘虏惊骇不已,张口欲言,释鲁直接挽弓,一箭射出,正中俘虏张开的大口。 “彭!”尸体轰然倒地。 阿保机神色凝重,策马靠了过来,道:“伯父为何……” “夏人精悍善战,我等束手无策。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