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征北战这么多年,风里雨里,血里火里,杀了个遍。区区夏贼,若敢冲过来,便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终日琢磨的杀人的手艺。 “夏贼若来,某手中这把长槊定痛饮其血,一槊一个。” “若夏贼来得多了,你待如何?” “那还不简单?一枪俩。” “哈哈。” 有几人调节起了气氛,众人士气再度提高。 这就是部队里经历血与火淬炼的老兵多的好处了,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也不是很怕死,敢打敢拼,对于战争的帮助相当大。 车队继续前行。 有斥候壮着胆子前出,不过很快被压了回来。 众人也不在意,习惯了,一点不影响。 唯一让人不满的,或许就是这风沙有些大,让人很是烦躁。拉车的役畜也有些焦躁不安,不是很听使唤了。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风沙越来越大了。灰蒙蒙的天际边,隐隐传来马蹄声。 “牟!”一头牛烦躁地发起狂来,驭手控制不住,粮车被拉得歪歪斜斜,哐当做响。 “不好!”刘捍大步跨上一辆驴车,沙尘铺天盖地,虽不至于眼睛都睁不开,但也极为难受。 河南哪来的风沙? 马蹄声越来越急。 “哐啷”一辆牛车冲出队列,下到了田野中,然后侧翻在地。 大部分役畜都焦躁起来,它们并不适应这样的环境。 其实不光役畜了,人也不好受,“呸呸”声响个不停。 有人拿手去遮掩鼻孔,长槊也持不住了。 “啊呀!”一名驭手痛苦地倒在地上。 他刚想去安抚拉车的驴子,结果被踢到了。 驴车以令人目瞪口呆的速度冲了出去,站在上面的几名军士东倒西歪,叱骂不已。 就像是传染病一样,役畜焦躁痛苦的叫声此起彼伏,队列渐渐开始凌乱。 “哗啦”两辆车撞在一起。 原来是前面那辆车的役畜不肯走了,结果被后车“追尾”,再后面一辆骡车直接冲出队列。 “定是夏贼之计!”刘捍大吼一声。 风沙涌入,直接将他后半句话给堵在了嘴里。 “嗖嗖!”十余支羽箭借助风势,狠狠地钉在车厢之上。 有头牛被射中了,痛得发狂,直接不管不顾冲了起来,有些军士猝不及防,直接给撞倒,惨叫连连。 而这头牛的盲动,也带动了其他役畜,整个车队一片凌乱,人仰马翻。 “怎么让夏贼摸到近前了?”刘捍怒问道。 “太乱了。”有人答道。 有下级军官自发地集结了一些弩手,往羽箭飞来的方向攒射,风沙中隐隐传来一些惨叫。 “轰隆!”一辆牛车横着冲过,将弩手们撞得东倒西歪。 马蹄声已近在耳边,车队右侧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这其实还可以弥补挽救,只需有军士赶过来,执长枪列阵,以弓弩为辅,便可将其堵住。 但现在车队有些混乱,军士们四处躲避发狂的牲畜,乱做一团。 不过汴军下级军官的主观能动性还是很好的,有人带着一些军士,气喘吁吁地爬过粮车,向豁口赶去。 “嗡!”一片箭雨落下,刚刚爬过辆车的十余名军士惨叫不已。 “轰!”第一名骑兵冲了进来,手中铁槌砸下,一名汴军士卒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但营地太乱了,不利于汴军布阵,同样也不利于骑卒冲杀,因此只有少数人跟他冲了进来,乱砍乱杀。 大多数骑兵则在外围驰射,趁着汴军大乱的有利时机,将铺天盖地的箭雨送过去。 朱友让直接钻到了辆车底下。 刘捍大吼一声,带着亲兵冲杀了过去。 一兵举起长柄斧,将刚冲进来的骑卒打落马下,一人上前,手起刀落,将其斩杀。 “不许退!”刘捍捡起根被人遗弃的长槊,打落了一名夏军骑兵。 那名骑兵看起来比较勇武,飞快起身,不过又被突袭而至的钩镰枪勾倒在地。 “噗!”一矛将其钉死在地上。 箭雨越来越密集。 刘捍的甲胄上像长了白毛一样,他又冲到一处,捅死一名夏军骑兵,怒问道:“弩手呢?把夏贼赶回去啊!” 没人回答。 大部分弩机都放在车驾上,此时这么乱,谁能找到?已经有人翻过大车逃跑了。 “嗡!”又一队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