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根烟。”华炳仁咧咧嘴,说道。 “华炳仁,你以为你是谁啊。”手中握着皮鞭的特工骂道。 汤炆烙摆了摆手,制止了手下的谩骂,他冷冷的打量着华炳仁,却最终还是从身上摸出烟盒,抽了一支烟,将烟卷塞进了华炳仁的嘴巴里。 “现在可以说了吧。”汤炆烙划了一根洋火点燃了烟卷,将洋火根甩灭,说道。 “我笑什么?”华炳仁冷哼一声,“汤二哥你说呢?” 他连连抽了几口烟,咬着烟卷说道,“汤二哥你问我和大刘是什么关系,什么关系?都是在帮的兄弟,一起恰饭吃酒,一起想着怎么多捞点钞票。” 他看着汤炆烙,“你汤二哥现在披上了官衣,为日本人做事,吃香的喝辣的,要不是这样,汤二哥现在还在帮做事,咱华子免不了要跟在汤二哥身边侍奉,就和大刘在我身边一样。” 他越说越生气的样子,“咱在米六哥身边混的好一些,大刘就想着拍咱马屁,走得近了一些,就是这样子的。” 说完,华炳仁连续深吸了几口烟卷,因为唾沫横飞,烟卷被湿润了,火灭了,他烦躁的将烟卷吐掉,嘴巴里沾有烟叶,他连连呸了好几口。 “大刘是重庆的人。”汤炆烙说道,“他是军统上海特情组的人。” “关我什么事?”华炳仁气的嘴唇都在哆嗦,“要是这样都能牵连上,那米六哥呢?张老板呢?” “张老板自然是不可能和重庆有什么牵扯的。”汤炆烙看着华炳仁,“不过,米根,那就不一定了。” 华炳仁愣了下,他先是错愕的看着汤炆烙,似乎有些疑惑汤炆烙为什么这么说,忽而,他眼珠子瞪大看着汤炆烙,“那可是米六哥,是张老板的小舅子!” “是哦。”汤炆烙笑着,点头,“张老板的小舅子,大名鼎鼎的六哥米根。” 他凑上来,用差不多只有华炳仁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肥的流油的米根。” 华炳仁沉默了。 …… “主席,我去处理一下。”楚铭宇从主席团起身,对汪填海说道。 “辛苦了。”汪填海点点头。 程千帆坐在台下,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都说楚铭宇深得汪填海信任,从这件事可见一斑: 楚铭宇的能力如何,且先不谈,在这个时刻,楚铭宇主动站起来帮汪填海解决问题,且不说他能否解决得了,这种态度没得说。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汪填海刚刚‘当选为’国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主席,楚铭宇方才是以‘主席’相称,这句‘主席’显然挠到了汪填海的痒处: 此人长期以来以屈居常凯申之下而以为耻辱,如今终于当了一把手了! 而汪填海则是彬彬有礼,好一幅‘君臣相得’的做派。 …… 楚铭宇走了几步,忽而停下,他看向台下,“千帆,你与我一起来。” 程千帆微微错愕。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好的,楚秘书长。” 来到礼堂外面,他赶紧小声问道,“楚叔叔,您喊我过来……” “我听说你和总领事馆的今村参赞关系不错。”楚铭宇问道。 “侄儿同日本著名作家坂本长行的幼子坂本良野是好友,坂本长行与今村参赞是故交好友,今村参赞视坂本良野为子侄。”程千帆解释说道,“因良野的关系,今村参赞对我也便态度亲近一些。” “原来如此。”楚铭宇微微颔首,他听说过程千帆颇受日本驻沪总领事馆参赞今村兵太郎的欣赏,一直颇为好奇程千帆是如何搭上今村的线的,原来是小儿辈的关系。 “今日会议,汪先生早已经与日方达成共识,日方是不会参与的,现在犬养健前来,想必是有事情发生。”楚铭宇说道,“你随我一同去会一会犬养健。” “是。”程千帆先是点头答应,然后疑惑问道,“楚叔叔有吩咐,侄儿自当竭诚听命,只是侄儿和这位犬养先生并不相识。” “我曾在总领事馆的酒会中见到犬养健同今村兵太郎言谈甚欢。”楚铭宇说道。 “侄儿明白了。”程千帆点点头。 楚铭宇这是要利用他在今村兵太郎那里的良好关系,以兹来应付不请自来的犬养健。 程千帆的心中同时也在揣摩,进而是有些嗤之以鼻。 犬养健不请自来,虽然还未见到其人,但是,想来不会是好事,弄不好是兴师问罪来了。至不济也有监视会议的意思。 这种情况下,楚铭宇病急乱投医,竟然拉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