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惹事,真当他们怕了他。 她活了两辈子,除了白清风,还没怕过谁。 两个小崽子,看见云芷溪和王伯生气,当即放下手里的奶瓶。 奶凶奶凶地瞪着白则鸣。 云芷溪两只小胖手叉着腰:“坏人…不许说爷爷…” 谁也不能欺负妈妈和爷爷。 白明旭把手里的玩具往白则鸣那边一丢,想用玩具打人。 奈何人小力气也小,根本丢不了多远。 “讨厌…不许来我们家…出去…” 惹妈妈和爷爷生气的人都是坏人。 爸爸说了,他们已经是男子汉,要保护好妈妈和爷爷。 同时被云芷溪和两个小崽子指责,白则鸣心里升起的怒气,像被戳破的气球一般,泄了个底。 云芷溪说他,他可以反驳,也可以生气,两个小崽子说他,他却没有半点反驳的余地。 看着其中一个酷似白清风小时候的脸蛋,他心里所有的暴戾之气都没了。 眼前的小崽子,似乎变成了八岁时候的白清风。 小白清风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求他不要将他和妻子赶到乡下。 小脸布满了泪痕,还有不解和难过。 他不知道为什么对他这般好的爸爸,一夜之间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 但他知道,生病的妈妈不能离开京都,去到乡下。 当时的白则鸣是怎么回答小白清风的呢? 他说:“你们犯了错,就应该去到乡下过一辈子的贫困生活,死也不能踏出,还有你不是我的儿子,你不过是一个私生子。” 小白清风脸上的难过和不解,变成了震惊和深深的恨意。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从前对他关怀备至所欲所求的爸爸,变成了一个陌生的恶魔。 手臂无力的自然脱落。 再也没有哀求过他。 紧紧地意味着昏迷的妻子。 庆幸的是妻子已经昏迷过去,没有听到他这些恶毒的话。 否则,他又该如何赎罪呢? 但是那些伤人的话,却狠狠地烙印在了白清风的心里,再也不能剥离。 每当白则鸣想到一次,心便狠狠地痛上一次。 小白清风的眼神在他的心里留了一辈子,原来儿子这般恨他。 眼前护着云芷溪的小身影,又和护着妻子身影的儿子重合。 仿佛从前的惨状,现在也在上演。 一遍又一遍地凌迟他的心。 让他这么多年不得安稳,想起来就是无边无际的后悔。 还有窒息的难过。 在商场上手段凌厉,驰骋商场的他,也会因为一句话愧疚了大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