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东西。 这不就是丈夫口中所嘲笑的那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 刘大生认为自己戳中了妻子的痛点,得意笑起来:“我来告诉你,没有任何回报。” 吴艳红的双眼慢慢变红。 不是哭,而是痛恨懦弱无能的自己,和这个自私自利的丈夫。 “对,你说的没错,我这个做人女儿的,确实不孝。可造成这一切并非我本意,你也有很大的原因!” “孩子五岁前,你明明有空,却没耐心照顾她们,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又不愿意买菜做饭,不肯接送孩子上下幼儿园,你一次又一次逼我别干临时工,我没办法,只能放下工作,照顾家里。” “孩子大了,下岗潮又来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扫马路的工作,你又嫌我丢人,才干了三天,你就把我拽回家,又骂又打,说我太不给你面子,刘大生,我这一生最蠢的决定,就是听信你的话,做全职家庭主妇。” 刘大生的笑容慢慢消失,被妻子如此指责,他的火一下子冒了出来。 同时也被妻子咄咄逼人的架势搞得恼羞成怒,他指着她鼻子骂:“你他妈别给老子转移话题,你心里清楚,女儿就是没儿子有用!” 吴艳红赶紧转头看向一脸惊恐的女儿,担心她们留下心理阴影,她低声制止:“你闭嘴!” 刘大生压根不在乎了。 他没儿子。 他回乡下祭祖,每次抬不起头。 这个女人又何曾在乎过他被人奚落嘲笑断子绝孙的感觉? 凭什么他还年轻,就不能有个儿子? 筒子楼里的人听到动静,马上过来查看情况。如今大部分职工嫌弃筒子楼住着太小,没卫生间,没阳台,没厨房,几乎全部买房搬了出去,剩下的也不过是一些退休老人。 住隔壁的陈奶奶八十岁了,站在门口精神矍铄地劝几句。 “大生啊,快别吵架,你老婆勤快,人也踏实肯干,这么多年一直用心照顾着你和孩子,是个好女人呐!” 刘大生是一个死要面子的男人。 家丑不可外扬,他还是知道的。 急忙笑脸相迎,哄走了陈奶奶,这才回来关了门,可心中的火无处发泄,瞧见两个丫头一直在小声的哭,他听了厌烦得想打人。 不过,他除了偶尔动手打老婆,倒是没打过两个女儿。 他也是有点小心思的男人。 女儿的确不如儿子靠得住,这个真理永远不会改变。 可她家的双胞胎五官精致,矮了点,可不是还没发育嘛,上个星期听媳妇发愁地说,都还没来月事呐。 万一这俩赔钱货偏偏命好,长大了,被有钱人相中做老婆,那他肯定也能享到一点福的。 就比如他老家的邻居,陈德发的大女儿嫁了个百万富翁。 虽然男方大了女方十七岁,但有钱啊,那个女婿去岳父家每次都是好烟好酒伺候,村里人谁不羡慕? 看到双胞胎还像小猫一样小声呜咽,刘大生忍不住心烦气躁。 他打开门吼道:“哭哭哭,不就是要单车吗?我现在就去楼下找你们的张叔,让他去车行,把那辆二手的单车带回来!” 不耐烦面对一屋子三个女人,刘大生转身气呼呼走出了门。 大门砰的一下关上,吓得双胞胎缩成一团,不敢再发出一点哭音。 吴艳红盯着门板发了会儿呆。 她对这个男人早就心死了。 自己无怨无悔付出多年,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每天洗衣做饭伺候着丈夫,丈夫却对她从来没有尊敬一说,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如果不是女儿在场,怕吓着了她们,否则她一定拼命。 她揉了揉被打肿的左脸,冲女儿们微笑。 双胞胎急忙跑过来安慰。 “妈妈,您的脸疼吗?” “妈妈,我给您揉一揉。” “我没事。”吴艳红摸摸闺女们的头。 小丫头压抑得太久,早习惯了逆来顺受。 所以出了社会工作,被欺负了也只敢偷偷地哭。 吴艳红眼里满是愧疚:“对不起,是妈妈没用。” 刘晓丽作为姐姐,擦掉眼泪摇头:“没关系的,二手的单车刚拿回来,还是能骑的。” 刘晓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手不停地揉母亲红肿的脸:“……我们一开始不要新单车就好了,不然,您也用不着挨打。”